白茄 作品
第53章 第 53 章
蘇霖走出蘇家院子, 朝著一側的山坡而去。
那裡的豬草多，畢巧一般都是去的那塊地。
果然，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一個身影坐在石墩上, 這會兒正雙手搭在下巴下, 不知道想什麼。
蘇霖走了過去, 喊道“畢巧，還差多少？剩下的我……行吧，我來弄。”
一看簍子, 裡面啥都沒有。
敢情人家小姑娘坐在這裡發呆呢。
拿著鐮刀割豬草, 蘇霖弄得像模像樣，
這些活對於他來講，還真不陌生。
沒一會兒，就割了半簍子, 蘇霖剛剛站直身, 前面的小姑娘就抱著一小捧過來, “吶。”
剛好, 裝上她的這些，正好夠一簍子。
蘇霖道“回吧。”
畢巧看了看一側，特小聲道“我等會再回。”
蘇霖並沒有疑心, 點了點頭就打算揹著簍子回家。
可沒走多久, 他回過頭一看，看到畢巧正朝著大山的方向走去。
臺民村地勢很不錯。
一側高山、一側湖泊, 很久以前鬧過饑荒, 憑著一山一湖硬是讓村裡的人扛了過去。
這也很顯然, 湖裡的魚蝦不少、山裡的動物不少。
同樣的, 猛禽也不少。
如果不是實在吃不上飯, 沒幾個村民敢冒險上山，畢竟以往可不是沒有傳出過山上大蟲吃人的事。
蘇霖瞧著畢巧真要上山，眉頭就是一皺。
在原身的記憶裡，畢巧因為是買來的童養媳，哪怕家中沒人欺負，她多數時候都表現的極度不安。
她害怕被趕出去，所以特別的勤快。
哪怕手中的活做完，都得給自己找點活，要不就偷偷去山邊，看能不能碰運氣遇到些野雞野兔。
為此，蘇建義不止一次得意自己把這個丫頭撿回來。
多了一口吃飯的人，但幹活特利索啊，這丫頭的運氣也不錯，出去一趟時不時也能碰到些野貨，他們一家還能吃肉葷。
反正，畢巧的所作所為，在蘇建義的眼裡，那就是給自己加了分。
臉皮是夠厚的。
蘇霖會皺起眉頭，是因為畢巧的運氣再好，也有翻車的時候。
去山腳碰運氣的次數多，還真被她碰到一次猛禽，好在小丫頭手腳利索，爬上週邊的大樹躲過一劫。
後來家裡看人沒回來，便吆喝了不少鄉親去找。
好在去的人多，不然也沒法合力將盯著畢巧的餓狼打死。
原身對這個印象特深。
危險是真危險，但那燉狼肉也是特別香。
哪怕酸了些，但那也是肉。
蘇霖沒多猶豫，揹著簍子就朝畢巧走去，他得好好跟丫頭說說，哪怕沒有進深山，山腳也不能常去。
誰知道會不會再遇到一次猛禽？
跟了沒多久，蘇霖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如果只是去山腳碰碰運氣，畢巧可以直線走上去。
可她卻一直在找方向。
感覺是有目的的找尋位置，但又不是太確定，所以多次停下來左顧右盼，還用手比劃著。
感覺有點奇怪。
蘇霖想了想，直接走上前問道“你在找什麼？”
畢巧一驚，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我、我就是……”
蘇霖看了看四周，跟著道“這裡不太安全，咱們先回去吧。”
而這時，畢巧卻向某個方向望去，什麼都沒說，但臉頰上莫名發紅。
蘇霖順著她的方向望去。
這一看，立馬伸手把畢巧拉下，兩人蹲在一片長草中。就在他們前方。
有兩個人的身影。
一男一女，兩人……咳咳。
離得有些遠，蘇霖只是匆匆掃過，並沒有看清那兩個疊在一起的人是誰。
“蘇順叔為什麼要和陳寡婦在一起？”畢巧小聲說著。
蘇霖皺起眉頭。
蘇順？
這不是男主爹嗎？
蘇霖稍稍冒頭，看著前方的小樹林，兩個大人糾纏在一塊，還真看不出誰是誰。
在原身的記憶裡，男主爹並沒有鬧出這種事。
甚至在書本中，男主爹都算是一個偏向正面的人物，男主爺爺是原身的伯祖父，伯祖父這人是真的偏心。
男主爹也不是愚孝的人，哪怕爹孃再偏心，他也能想盡辦法為妻子、兒女爭取到一切。
農家人想供孩子讀書很難，尤其是長輩不偏心的孩子。
男主能上書塾，還真的全靠這個爹。
就連原身，也曾經期待過，要是他爹是蘇順就好。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蘇順和村裡的寡婦鑽小樹林？
居然還被他們給撞上了？
蘇霖側過頭，看著身邊的丫頭，“你故意的？”
“什、什麼？”畢巧一臉驚訝狀，好像聽不懂這句話。
蘇霖看了她幾秒，起身道“走吧，割完豬草該回家了。”
“……好。”畢巧小聲應著，特懂事跟在身後。
兩人沒管小樹林裡發生了什麼，一前一後離開。
他們沒躲躲藏藏，也不管小樹林那邊的人會不會看到他們的背影，按著蘇霖的意思，看到就看到唄，害怕的人又不會是他。
“等等，是不是有什麼聲音？”蘇順推開身上的人，緊張得沒了任何心思，趕緊把解開的衣裳合上。
“哪有什麼人，現在誰敢往山腳跑？”陳寡婦湊上前，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她勾了蘇順很長一段時間，好不容易上手，哪裡捨得這麼快就放。
握著蘇順的手落在胸前，結果這時孫順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緊張的死勁一捏。
“啊啊！！！”
一聲慘叫傳得老遠。
蘇霖就像是沒聽到，繼續往前走。
慢他幾步的畢巧停了停腳步，忍住沒回頭，只不過低垂著的嘴角微微上翹。
兩人回到蘇家院子已經是片刻後。
蘇霖切完豬草又去餵豬，沒一會功夫，屋子裡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要死了啊，天天就知道吃吃吃，活幹得不多吃得不少，咱們蘇家出你這樣的人，真是倒了大黴。”
罵人的是蘇家老太太。
被罵得是賈氏，也就是原身娘。
這會正是做晚膳的時候，賈氏找老太太拿糧食做飯，就捱了一頓罵。
倒不是專罵賈氏一人，幾乎是每天都來這麼一遭，三個兒媳輪流做飯、輪流被罵。
不過她們反而喜歡這門差事。
老太太嘴上舍不得一天比一天少的糧食，但該給的量還是得給。
做飯的三妯娌，只要在老太太不注意的時候，多多少少都能落得一些好處。
不多，有時候就一小捧糊糊或者小半截紅薯。
但在每天都吃不飽的時候，給孩子們多吃一口也是讓她們高興的事。
賈氏被罵完全沒有不高興。
要是讓她來選，她恨不得天天被罵，這樣才有機會多吃上一口。
沒錯。
其他兩個妯娌偷偷落下一口吃食，為的都是自己兒女。
可她不同。
她不為自己男人，也不為自己兒子，連兒子都顧不上自然也不會顧著未來的兒媳婦。趁著老太太不注意，賈氏偷偷在拿出來的紅薯上咬了一口。
也不管上面有沒有留下牙印，拿著菜刀一切，誰也發現不了。
不對……
畢巧發現了。
吃晚飯時，她一眼就看到分給自己的小半截紅薯上有個明顯的牙印。
不用想就知道這是怎麼留下來的。
實在是下不了口，乾脆偷偷藏在袖子中，等所有人吃完飯，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走到蘇霖面前，“蘇霖哥，給你吃。”
說著，就將小半截紅薯塞進了蘇霖的手中。
牙印那麼明顯，畢巧發現了蘇霖自然也不會看不到，他盯著對方，沒有說話，用眼神在傳達著。
認真的嗎？
畢巧像沒有看到一樣，她還微微臉紅著，“你肯定吃不飽，我、我的省給你吃。”
說完，人就轉身跑了，像是在害羞。
“嘖嘖，我給你找的媳婦不錯吧？這還沒進門就心疼你呢。”蘇建義走了過來，他一把拍著兒子的肩膀，“以後得好好感謝你爹，要不是我機靈，趁早下手給你撿個媳婦回來，你以後怕是得打一輩子光棍呢。”
蘇霖淡淡看他一眼，“爹，你該去看書了，或者你想早點休息明天接著幹活？”
“……誰說我不去看書，我現在就去！”蘇建義白了他一眼，心裡想著這幾天得認真一些，別被家中人抓到把柄，到時候老爺子真不讓他去讀書。
蘇霖懶得理會他。
按著原身的記憶，老爺子這次確實沒有再縱容蘇建義繼續讀書。
但架不住蘇建義主意大，藉著同窗的辦法，硬生生又苟了三年。
蘇霖沒阻止這件事的發展。
想要他這個爹奮鬥起來，除了讀書之外真沒其他辦法。
簡單來說，就是人太廢了，幹啥啥不行，但好歹腦袋聰明，之所以每次書塾考核都墊底，也是因為沒認真看書。
只要他認真，不說太長遠的事，考個秀才應該沒問題吧。
蘇霖覺得沒問題。
有問題也得沒問題。
不過，在監督爹看書之前，他心裡總多了一個疑惑。
看著被塞到手心的半截紅薯，畢巧有些古怪啊。
以前可沒有這種分享糧食的時候。
這一小截紅薯可不是飯後點心，而是今天的主食，大人乾重活的要多兩塊餅子，小孩除了紅薯之外，就一碗特別稀稠的糊糊，以及兩盤子青菜。
全把這些吃完都不一定飽肚。
更別說還好心送出小半截紅薯了。
蘇霖看著上面的牙印，這是真好心還是嫌棄？
蘇霖不確定畢巧的心思，但顯然他是下不了口，正好一個堂弟經過，隨手塞了過去。
那裡的豬草多，畢巧一般都是去的那塊地。
果然，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一個身影坐在石墩上, 這會兒正雙手搭在下巴下, 不知道想什麼。
蘇霖走了過去, 喊道“畢巧，還差多少？剩下的我……行吧，我來弄。”
一看簍子, 裡面啥都沒有。
敢情人家小姑娘坐在這裡發呆呢。
拿著鐮刀割豬草, 蘇霖弄得像模像樣，
這些活對於他來講，還真不陌生。
沒一會兒，就割了半簍子, 蘇霖剛剛站直身, 前面的小姑娘就抱著一小捧過來, “吶。”
剛好, 裝上她的這些，正好夠一簍子。
蘇霖道“回吧。”
畢巧看了看一側，特小聲道“我等會再回。”
蘇霖並沒有疑心, 點了點頭就打算揹著簍子回家。
可沒走多久, 他回過頭一看，看到畢巧正朝著大山的方向走去。
臺民村地勢很不錯。
一側高山、一側湖泊, 很久以前鬧過饑荒, 憑著一山一湖硬是讓村裡的人扛了過去。
這也很顯然, 湖裡的魚蝦不少、山裡的動物不少。
同樣的, 猛禽也不少。
如果不是實在吃不上飯, 沒幾個村民敢冒險上山，畢竟以往可不是沒有傳出過山上大蟲吃人的事。
蘇霖瞧著畢巧真要上山，眉頭就是一皺。
在原身的記憶裡，畢巧因為是買來的童養媳，哪怕家中沒人欺負，她多數時候都表現的極度不安。
她害怕被趕出去，所以特別的勤快。
哪怕手中的活做完，都得給自己找點活，要不就偷偷去山邊，看能不能碰運氣遇到些野雞野兔。
為此，蘇建義不止一次得意自己把這個丫頭撿回來。
多了一口吃飯的人，但幹活特利索啊，這丫頭的運氣也不錯，出去一趟時不時也能碰到些野貨，他們一家還能吃肉葷。
反正，畢巧的所作所為，在蘇建義的眼裡，那就是給自己加了分。
臉皮是夠厚的。
蘇霖會皺起眉頭，是因為畢巧的運氣再好，也有翻車的時候。
去山腳碰運氣的次數多，還真被她碰到一次猛禽，好在小丫頭手腳利索，爬上週邊的大樹躲過一劫。
後來家裡看人沒回來，便吆喝了不少鄉親去找。
好在去的人多，不然也沒法合力將盯著畢巧的餓狼打死。
原身對這個印象特深。
危險是真危險，但那燉狼肉也是特別香。
哪怕酸了些，但那也是肉。
蘇霖沒多猶豫，揹著簍子就朝畢巧走去，他得好好跟丫頭說說，哪怕沒有進深山，山腳也不能常去。
誰知道會不會再遇到一次猛禽？
跟了沒多久，蘇霖發現有些不對勁了。
如果只是去山腳碰碰運氣，畢巧可以直線走上去。
可她卻一直在找方向。
感覺是有目的的找尋位置，但又不是太確定，所以多次停下來左顧右盼，還用手比劃著。
感覺有點奇怪。
蘇霖想了想，直接走上前問道“你在找什麼？”
畢巧一驚，趕緊擺手“沒有沒有，我、我就是……”
蘇霖看了看四周，跟著道“這裡不太安全，咱們先回去吧。”
而這時，畢巧卻向某個方向望去，什麼都沒說，但臉頰上莫名發紅。
蘇霖順著她的方向望去。
這一看，立馬伸手把畢巧拉下，兩人蹲在一片長草中。就在他們前方。
有兩個人的身影。
一男一女，兩人……咳咳。
離得有些遠，蘇霖只是匆匆掃過，並沒有看清那兩個疊在一起的人是誰。
“蘇順叔為什麼要和陳寡婦在一起？”畢巧小聲說著。
蘇霖皺起眉頭。
蘇順？
這不是男主爹嗎？
蘇霖稍稍冒頭，看著前方的小樹林，兩個大人糾纏在一塊，還真看不出誰是誰。
在原身的記憶裡，男主爹並沒有鬧出這種事。
甚至在書本中，男主爹都算是一個偏向正面的人物，男主爺爺是原身的伯祖父，伯祖父這人是真的偏心。
男主爹也不是愚孝的人，哪怕爹孃再偏心，他也能想盡辦法為妻子、兒女爭取到一切。
農家人想供孩子讀書很難，尤其是長輩不偏心的孩子。
男主能上書塾，還真的全靠這個爹。
就連原身，也曾經期待過，要是他爹是蘇順就好。
可現在是怎麼回事？
蘇順和村裡的寡婦鑽小樹林？
居然還被他們給撞上了？
蘇霖側過頭，看著身邊的丫頭，“你故意的？”
“什、什麼？”畢巧一臉驚訝狀，好像聽不懂這句話。
蘇霖看了她幾秒，起身道“走吧，割完豬草該回家了。”
“……好。”畢巧小聲應著，特懂事跟在身後。
兩人沒管小樹林裡發生了什麼，一前一後離開。
他們沒躲躲藏藏，也不管小樹林那邊的人會不會看到他們的背影，按著蘇霖的意思，看到就看到唄，害怕的人又不會是他。
“等等，是不是有什麼聲音？”蘇順推開身上的人，緊張得沒了任何心思，趕緊把解開的衣裳合上。
“哪有什麼人，現在誰敢往山腳跑？”陳寡婦湊上前，顯得有些迫不及待，她勾了蘇順很長一段時間，好不容易上手，哪裡捨得這麼快就放。
握著蘇順的手落在胸前，結果這時孫順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緊張的死勁一捏。
“啊啊！！！”
一聲慘叫傳得老遠。
蘇霖就像是沒聽到，繼續往前走。
慢他幾步的畢巧停了停腳步，忍住沒回頭，只不過低垂著的嘴角微微上翹。
兩人回到蘇家院子已經是片刻後。
蘇霖切完豬草又去餵豬，沒一會功夫，屋子裡傳來罵罵咧咧的聲音，“要死了啊，天天就知道吃吃吃，活幹得不多吃得不少，咱們蘇家出你這樣的人，真是倒了大黴。”
罵人的是蘇家老太太。
被罵得是賈氏，也就是原身娘。
這會正是做晚膳的時候，賈氏找老太太拿糧食做飯，就捱了一頓罵。
倒不是專罵賈氏一人，幾乎是每天都來這麼一遭，三個兒媳輪流做飯、輪流被罵。
不過她們反而喜歡這門差事。
老太太嘴上舍不得一天比一天少的糧食，但該給的量還是得給。
做飯的三妯娌，只要在老太太不注意的時候，多多少少都能落得一些好處。
不多，有時候就一小捧糊糊或者小半截紅薯。
但在每天都吃不飽的時候，給孩子們多吃一口也是讓她們高興的事。
賈氏被罵完全沒有不高興。
要是讓她來選，她恨不得天天被罵，這樣才有機會多吃上一口。
沒錯。
其他兩個妯娌偷偷落下一口吃食，為的都是自己兒女。
可她不同。
她不為自己男人，也不為自己兒子，連兒子都顧不上自然也不會顧著未來的兒媳婦。趁著老太太不注意，賈氏偷偷在拿出來的紅薯上咬了一口。
也不管上面有沒有留下牙印，拿著菜刀一切，誰也發現不了。
不對……
畢巧發現了。
吃晚飯時，她一眼就看到分給自己的小半截紅薯上有個明顯的牙印。
不用想就知道這是怎麼留下來的。
實在是下不了口，乾脆偷偷藏在袖子中，等所有人吃完飯，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走到蘇霖面前，“蘇霖哥，給你吃。”
說著，就將小半截紅薯塞進了蘇霖的手中。
牙印那麼明顯，畢巧發現了蘇霖自然也不會看不到，他盯著對方，沒有說話，用眼神在傳達著。
認真的嗎？
畢巧像沒有看到一樣，她還微微臉紅著，“你肯定吃不飽，我、我的省給你吃。”
說完，人就轉身跑了，像是在害羞。
“嘖嘖，我給你找的媳婦不錯吧？這還沒進門就心疼你呢。”蘇建義走了過來，他一把拍著兒子的肩膀，“以後得好好感謝你爹，要不是我機靈，趁早下手給你撿個媳婦回來，你以後怕是得打一輩子光棍呢。”
蘇霖淡淡看他一眼，“爹，你該去看書了，或者你想早點休息明天接著幹活？”
“……誰說我不去看書，我現在就去！”蘇建義白了他一眼，心裡想著這幾天得認真一些，別被家中人抓到把柄，到時候老爺子真不讓他去讀書。
蘇霖懶得理會他。
按著原身的記憶，老爺子這次確實沒有再縱容蘇建義繼續讀書。
但架不住蘇建義主意大，藉著同窗的辦法，硬生生又苟了三年。
蘇霖沒阻止這件事的發展。
想要他這個爹奮鬥起來，除了讀書之外真沒其他辦法。
簡單來說，就是人太廢了，幹啥啥不行，但好歹腦袋聰明，之所以每次書塾考核都墊底，也是因為沒認真看書。
只要他認真，不說太長遠的事，考個秀才應該沒問題吧。
蘇霖覺得沒問題。
有問題也得沒問題。
不過，在監督爹看書之前，他心裡總多了一個疑惑。
看著被塞到手心的半截紅薯，畢巧有些古怪啊。
以前可沒有這種分享糧食的時候。
這一小截紅薯可不是飯後點心，而是今天的主食，大人乾重活的要多兩塊餅子，小孩除了紅薯之外，就一碗特別稀稠的糊糊，以及兩盤子青菜。
全把這些吃完都不一定飽肚。
更別說還好心送出小半截紅薯了。
蘇霖看著上面的牙印，這是真好心還是嫌棄？
蘇霖不確定畢巧的心思，但顯然他是下不了口，正好一個堂弟經過，隨手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