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周蓉有那麼高尚嗎?(6K大章)(第3頁)
“我有自己的信仰!”
“你不讓我去,我就跟你斷絕關係!”
周志剛死死握住拳頭,臉色露出深深的感傷神情,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是現在這種樣子,跟之前的蓉兒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斷絕關係?
“你不用想著去找那個男人,我待會就去找組織,給你在吉春市的附近找個上山下鄉的地方,你明天就給我去報道。”
“沒有車票跟憑證,我看你能不能走著去到貴州。”
此刻的周蓉宛如個瘋女人,大聲喊道:“我能!”
聽到這番話,周志剛恨鐵不成鋼:“你...你....你是要氣死我啊你!”
李素華在旁邊輕輕捶打著女兒的胳膊,婦人哭泣道:“你到底要幹嘛啊!蓉兒!”
見狀,陸澤站了出來,對著周蓉直接說道:“不,你不能!”
他指了指面前的這個小櫃子:“你要是敢走著去,那我就把這玩意兒交到公安局去,馮化成那個勞改犯敢對工人子弟耍流氓,而且還是未成年的女孩。”
“你走著去,是要去給他上墳是嗎?”
周志剛眼睛亮了起來。
沒有想到小兒子的腦子忽然變得這麼好使。
“對。”
“如果讓我知道你私自跑出去,我就拿著這些信去公安局,我要去問問他們,我周志剛勤勤懇懇的為祖國建設大三線,背地裡竟然有勞改犯敢對我女兒耍流氓。”
“我不信他到時候吃不了槍子兒!”
周蓉哭聲逐漸小了些。
她緩緩的抬起頭,有些仇恨的目光望向陸澤。
都是你!
就是你毀了我跟化成的見面融合!
“幹嘛?”
“你想瞪死我是嗎?”
陸澤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這覺得這時候身心都非常舒爽。
“素華,你在這裡好好看著你閨女。”
“秉昆,你跟秉義跟我來一下。”
周志剛帶著兩兄弟來到了院子西側的小屋子裡。
這時候周父臉色的疲憊清晰可見,他沒有想到在臨走之前會遇上這種事情,此時周父的心裡還隱隱有些後怕,周蓉的性子完全敢私自去見那個馮化成。
“秉昆,這麼大的事情。”
“你怎麼在今天才告訴我?還有,你是怎麼知道你姐的事情?”
周志剛看著小兒子,神情裡帶著深深的不滿。
陸澤無所謂周父的態度,因為陸澤也沒有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今天完全就是想要讓周蓉去找馮化成的想法完全的磨滅下去,周蓉甚至連那個小狗默默都對不起。
“因為,我也是才剛知道的啊。”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周志剛忽然起身,連忙道:“還有誰知道?”
這件事情事關周家的臉面還有周蓉的清譽。
要是真的流傳出去什麼風聲,到時候其他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周蓉給淹死,哪裡還能夠找的到什麼好的人家嫁了。
“蔡曉光。”
“周蓉早就讓蔡曉光幫她辦好了手續,本來是想等你跟我哥走了以後就出發去貴州,跟她夢想中的大詩人馮化成會和,兩個人在山裡過著如膠似漆的神仙日子。”
蔡曉光是人世間裡為數不多的好男人之一。
這傢伙身上唯一的缺點就是喜歡周蓉,而且還是那種無條件的喜歡,甚至願意幫忙弄手續讓周蓉去貴州找她所愛的勞改犯男人,堪稱無敵大冤種。
“好了,我知道了。”
“秉昆,我跟你哥走了以後,家裡你媽得你多照看著了啊。”
最終還是留下陸澤在城裡。
周志剛看著面前小兒子,只覺得現在的秉昆跟以前比起來好像有哪裡不太一樣,整個人的氣質不再那麼的畏畏縮縮,平平澹澹的眼神給人的感覺很是不一般。
周志剛著急去給周蓉辦理上山下鄉,簡單說了幾句話就快速離開。
周秉義這時候看著小屋的一切,有些不捨:“昆兒,以後這間房子就你自己一個人住了啊,我那些書你沒事的時候多看看。”
周家兩間房子,外加一個小院子。
周秉昆跟周秉義兄弟二人住在西院這間小房子裡,光子片原本是各地的難民逃到吉春市,聚集起來的轄區,周家在這裡很是有名。
周志剛這個八級工手藝很是了得,當年初到光子片的他獨自建了這兩間房子。
“知道了。”
陸澤躺在有些微微硬的炕上,雙手枕在腦後,感受著這熟悉又陌生的環境。
陸澤微微發愣。
思考著自己在這個波瀾的大年代該如何走路。
......
周志剛晚上拿著周蓉的身份資料來到街道辦事處,很快就把上山下鄉的事情給敲定了下來,就分配在了吉春市的附近。
他還特地給那邊打了招呼。
身為支援大三線的八級工,組織上面對於周父還是有些優待。
聽著周父一再強調,對於女兒他周蓉的嚴厲安排,負責街道辦事的人不禁暗暗感嘆周志剛這個老父親真的是大公無私。
周蓉臨走前,周父又把一家人叫在了一塊。
周蓉揹著厚厚的包裹,女人臉上沒有半點光彩,因為這完全不是她既定的上山下鄉。
“你在楊柳鄉那邊安穩的給我上山下鄉。”
“我已經給人特意交代過,每隔一段時間就有人給秉昆說說你在那邊的情況。”
“楊柳鄉距離咱們光子片不遠,你那些信我都交代藏好了。”
“你有半點不對勁,秉昆馬上就會去公安局。”
陸澤忽然就成為了拴著周蓉的那根繩子。
下午,周志剛跟周秉義都坐上了去往遠方的火車,李素華朝火車駛離的方向揮手告別,她的眼睛裡已經滿含著淚水。
眨眼的功夫,周家一家五口就走了三個。
現在的身邊就只剩下了這個老疙瘩小兒子。
“昆兒啊。”
“咱們孃兒倆以後怎麼過日子啊?”
陸澤抬頭,漫天的雪花似乎又一次開始灑落大地。
他緊緊的裹了裹身上的軍大衣。
“該怎麼過就怎麼過。”
“對了,我可能要去一趟光明電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