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梟 作品
第二十二章 曾老祖母的聚興堂(第2頁)
他們各自回到了房間,慵懶地躺在床上熟睡了,沉浸在甜夢中,安詳的度過了朦朧婆娑的黑夜。
寅時末分,拂曉即將升起,方才天微濛濛起亮,驅趕了整片陰森漆黑的天際。
楚子煜從床上坐立而起,撐了個懶腰之後,踏足朝屋外走去。
對於他來說,這個時辰起來是最佳練武的時間,每當雞鳴的時候,都會定時地起來,所謂“聞雞起舞”大概就是指這個道理吧。
他獨自來到了院落一角,為了不能打擾到其他人休息,只能如此小心翼翼做起了自己習以為常的武技。
同時,寧安長公主朱祿媜從東頭房也起立起床了,她打著哈欠,揉揉睡眼惺忪的雙眸,悄悄地打開了扇窗,望向外面,乍看楚子煜在院落一角含辛茹苦地練武。
她迎窗款款而來,腳步輕盈柔雅,沒有濺起磚地一絲塵埃,身上披襲的深銀色薄紗衣,比上一次穿的更稠密些,看起來十分的輕柔靚麗;下身穿著的裙襬也是格外的鮮豔無比,與上身穿著的深銀色薄紗衣就非常的搭配。它們迎風飄動,走在院落隅牆旁的石路上顯得異彩滿滿。
寧安長公主朱祿媜的纖纖玉手搭落在周身兩側,她輕盈婀娜的身姿伴隨著陣陣柔風,走起步伐來,公主的氣勢逐漸顯現出來。
她望向楚子煜刻苦練習武功的那一刻,心中甚是感觸頗深,於是便上前說道:“你每天都是這樣練習的?”
楚子煜握拳相告:“是的,被公主殿下看到實屬獻醜了。”
“本長公主只是看到你練功不易,所以想出來瞧瞧,沒有別的意思。”她流眄斗轉,眸中隱隱還能看出她還有想要說出來的話還未說完。
恰被楚子煜銳利的眼神看出了她的心思,說道:“公主好像還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未說出吧?”
“既然被你發現了本長公主還有話未明,那本長公主就不再隱瞞你了。“她側著身子對楚子煜說道:“本長公主慎重地問你一遍,你願不願意和本長公主回皇城,與本長公主結為連枝,成為我的駙馬。”
楚子煜為了支開這一話題,掃視了她身上的衣飾,打量道:“你身上的衣服真好看,不知這衣服都是什麼材質製做而成的?”
“本長公主身上穿著的衣服是用絲綢羅布為材料,以冰蠶絲為布料上的花紋薄膜,二者相互結合而成的衣飾奇服,怎麼樣?!這衣服還不錯吧?” 寧安長公主朱祿媜很快被楚子煜說的話套住了,情不自禁地望著自己頭一次穿的薄紗絲衣,聚精會神的講解道。
他趁著被套住的瞬間,接著對其說道:“公主所制之衣肯定是物以稀為貴的絕世之作吧,如柔雅之勢一一解禁於體外 今這件服飾被公主這麼一穿,全身所釋放著的精緻別具一格的衣服上的晶晶閃閃也相繼溢出來,看得讓我目不轉睛,尤為喜愛。那不知公主殿下能否給我做一件這麼貼面的衣服呢?”
“可以啊!有啥不可以的?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楚子煜總感覺會被寧安公主坑陷進去,語氣變得柔緩平和。
“只不過你先得答應本長公主與我一起回趟皇宮才是,那……本長公主到那時會滿足你的所有要求,你看是否還要在考慮一下?”
她每一句話至始至終都在套路楚子煜,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答應這次的要求。
“我會考慮一下和你一起進宮,但並不意味著就要與你成婚。”楚子煜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好就事論事,走一步看一步了。
“沒問題,成交!”倆人相互握手以達成共識之交。
楚子煜即便喜歡寧安長公主朱祿媜,也不能當著她的面告訴於她,只能默默藏在心底,暫且不要讓她自己有任何的詭異之舉,否則倆女共赴掏心掏肺,讓他也自顧不暇,到最後仇恨已經被所謂的愛情頃刻間給衝得煙消雲散,屆時誰為自己的母親報仇雪恨,而自己的父親至今也下落不明,是生是死也不得人知,令他焦慮萬分,難解難憂。
寧安長公主朱祿媜走出了院落外,仰望昧旦天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心中愈發的悶氣終於解決了。
過些時日的某一清晨,其他人紛紛起床了,他們打開窗戶,迎面朝聚興堂趕來。
他們都紛紛趕去聚興堂幹啥嘞,難道起床都要到這裡去洗漱?不,他們一同去後院給楚氏曾老祖母請安,還有安排一些大大小小的瑣事,如今因時辰還有半刻鐘頭不到,急急忙忙下了床,穿上衣服。僕人女子穿衣必須進行整飭,稍注重衣角端正,濃妝打扮,不能有一絲邋遢、不儒雅之處;而男子就不一樣了,不用梳妝打扮,只需與糟糠之妻遵守時辰前往聚興堂打理房屋裡的衛生。如果他們大意錯過了該時間點打掃房間的黃金時分,那麼其後果——不但會折扣當天所有的勞務百分之八十左右的銀兩費用,而且還要按當天所執行的任務量雙倍完成,可惜到頭來處罰是沒有任何賞錢的。雖然做僕人的,身份地位卑賤,但他們為了生活,養家餬口,情願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些僕人所忍受的痛苦比那些名門貴族家的少爺、小姐所經歷的困難還要多得多,也許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的瑣事如同海邊的攀巖巨石累積成峰那般,永摧不滅,牢牢把控住人生命運。
因為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是楚氏曾老祖母九十週歲大壽宴,所以比以往要提前一個鐘頭過來。
這些僕人個個都是成對夫妻,卻唯獨只有小六子、小翠他們倆是分開走的,倆兒從沒對視過,也不深涵瞭解過,自然變得生疏靦腆。
緊跟其後的是上官可馨,她那走路的姿勢搖擺開來,不由得讓人回首一望,倏的款步姍姍迎面走來。
她連續打了個噴嚏,才發現經過的是一處前些月所移植播種的女貞樹,看樣子樹上的花開了,雪白晶瑩。
但花的香味太刺鼻了,對花蕊過敏的人經過這裡總會不停地打著噴嚏,沒有敏感之人路過也時不時打著噴嚏。
除此以外,女貞樹上的花雖然不近人,不受人的觀賞,但花香卻引來了許許多多的蜜蜂過來採蜜,不識此花的人一頭霧水,這花的味道那麼難聞,為何偏偏蜜蜂們相繼趕來此處採花蜜呢?引得一些人感到非常好奇,於是發出深切感慨。
“阿嚏……困死了!怎料今天是曾老祖母九十週歲的壽辰大典,可惜了我的懶覺,……天還沒亮,小翠叫我起來這麼早。”上官可馨一面打著嚏噴的鼻涕,一面抱手交叉在懷中自言自語道。
她望了望四周人,沒看到她表哥,嘀咕著:“奇怪了,表哥呢?!”
就當她想到這裡時,忽然身後伸出了一隻手,“上官可馨妹妹,咱們走吧,小心遲到嘍!”
“這聲音……是……?”上官可馨憑空而想,這一股馥郁柔香也只有這個人才會有,這種香味又是無比的熟悉,回頭看了看,笑眯眯道:“是寧安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