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第3頁)
“旁的都好說,就是你要娶的是中原姑娘,頭飾你們是怎麼打算的?”漠北的姑娘從出生落地,家裡人就開始為她攢頭面,蜜蠟、珊瑚珠子、銀飾,等姑娘長大了就找銀匠給打幾副精美的頭飾,出嫁的時候戴在頭上嫁到夫家去。
“我手裡有銀子,去年收了兩顆綠松石,我再去買些珊瑚珠,讓銀匠加急給我打套額箍,綠松石做成項墜子,可行吧?”
“你個單身漢子攢綠松石做甚?”老婦人眯眼打趣。
巴虎不接腔,他也是鬼迷心竅買下的,想著成色好,錯過可惜了。就是沒想到給閨女準備的用在了新婦身上。
“東街有家老銀匠,他跟他兒子手藝都不錯,也兼賣珊瑚珠,你過去看看,要是排單多,你也可以買他們擺出來的成品。”年輕人就是力道猛,不多一會兒酥油都瀝出來了。老婦人拿了水瓢出來把酥油都刮在水瓢裡,她給摔打出殘留的奶水,遞給巴虎說:“帶回去給新婦,就說老舅娘給的。”
“那可好,她知道老舅娘給的可比收到我給的更高興。”巴虎連瓢接下,又幫老舅娘打了桶酥油才牽馬去東街,問了價格選了款式就急急忙忙交了定金,隨便在大街上買了包肉餅又快馬往回趕。
另一邊,蜜娘也在跟朝魯學打酥油,之前巴虎給她烙了酥油餅,香噴噴得勾人鼻子,她也想學著做做。
一匹黑馬順著河流來到下游最末的氈包前,馬上的婦人聽到小院裡有女人的說話聲忍不住笑了,下了馬徑直往裡走,眼睛逡巡著四周,“我兒呢,可在家?”
“我去看看。”朝魯聽這聲就猜到來人是誰,他快步走出去,“夫人來了,東家不在家。”
“巴虎不在?”這可就奇怪了,婦人繞過朝魯往裡走,看到一個擼起袖子搗油酥的俏麗姑娘。
“可是蜜娘?”只打了個照面,婦人就猜出來了,笑盈盈地說:“我是巴虎阿孃,這孩子也是,有了中意的姑娘也沒帶回去給我見見。”
蜜娘看了眼朝魯,眼睛又回到婦人身上,婦人眉眼大氣卻氣質柔弱,眉梢含著鬱氣,眼神卻是和善的。
“嬸子好,我是蜜娘,巴虎不在家,我來跟朝魯大叔學著打油酥。”蜜娘行了個禮。
“巴虎哪去了?”
“去他舅家了。”蜜娘沒隱瞞,話剛說完就見婦人瞬間就沒了精神,一副蔫了吧唧的樣子,之後也沒了說話的興致,坐了一會兒又匆匆走了。
“你娘這是怎麼了?聽到自己親兄弟反倒打蔫了。”巴虎回來後,蜜娘跟他說了他娘來過的事。
“心虛,理虧,沒臉見人。”可見他請他舅舅來是請對了。
“不說她了,你對成親怎麼想的?要不我提親後緊跟著就趕著彩車來娶你?”巴虎說了他舅家的情況,親妹都當是死了,他這個外甥也就只有個薄面,要是時間衝突了人家很可能就不來了。
“可。”蜜娘點頭,如今兩人頻頻見面,經常一起吃飯,也就只差睡一個氈包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