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蜜娘趕著羊一回到氈包就接收了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她垂眸一笑,“都看著我做什麼?”
“你的羊長得挺快。”盼娣似是而非地說一句。
木香聞言打量了一眼,的確是不小了,都趕上她的羊了,最初才到手的時候就蜜孃的羊最瘦弱,體型也相對較小。
“晚上放在野外會吃夜草,吃得多也就長得快。”蜜娘張羅著把四隻羊趕到羊群裡,羊放在巴虎的羊群裡養她去看的少,現在跟其他人的羊放一起她才發覺她的羊的確是長了不少。
“蜜娘,我聽說有人把你跟你東家扯上了不清白的關係,可有這事?”木香按捺不住了,率先發問。
“半真半假,有人胡說八道是真,不清白的關係是假。”蜜娘頓住腳,攤手無奈道:“旁人聽信了這說辭也就罷了,你們怎麼會信的?白日裡我天天跟著一二十個人一起剪羊毛,下工了就回來吃飯睡覺,哪有空跟男人眉來眼去。”
“你昨天要是不說那番話,我哪會懷疑?巴虎的家業豐厚,人長的也不賴,你會對他動心也不意外。”木香反倒先委屈上了,別看她跟盼娣玩得好,但這個氈包裡的人,她對蜜孃的品行最信服。連續半個月把口糧分一半給狗,餓到半夜起來狂喝水,這可不是隨便一個人能做到的。甚至為了帶上大黃趕路,她放棄了坐牛車。蜜娘為什麼沒有換洗的衣裳和鞋子?就是走路磨破了鞋底,樹枝掛爛了衣裳,到了漠北只剩身上的一套還能穿了。
“你想多了。”蜜娘說。
“那便好,我跟你說,巴虎那人不能嫁,他兇惡得厲害,十四歲就敢掂刀砍他爹,之後更是動不動跟他爹打架。聽敖嘎大爺說,巴虎十四五歲的時候身上被打出來的傷就沒好全過,他爹也是,經常鼻青臉腫的出去喝悶酒。”這是木香晌午時聽到有關蜜孃的傳聞特意跟東家大爺打聽的,“他都敢打他爹,以後更狠的下心打婆娘和娃。
“木香說的是真的,她為了你特意跟東家湊近乎打聽到的。”盼娣心裡酸酸的。
“謝謝你木香。”蜜娘心下一暖,“別聽外面幾個爛心爛肺的人瞎說,巴虎他對我沒那方面的意思,我短時間裡也沒打算嫁人。”
“你們在說啥?誰要嫁人?”蘭娘領著鶯娘吃了飯回來只聽到了後面兩個字,“是蜜娘?”
“你聽岔了,沒誰要嫁人。”蜜娘看到鶯娘懷裡抱了一捧韭菜花,她問:“怎麼摘了這麼多的韭花?”
“搗韭菜花醬的,吃肉的時候沾瞭解膩。蜜娘姐姐,你有空也去多摘點,我東家家裡搗了好些韭花醬,說是一年到尾都少不了它。你要是沒空,趕明兒我給你摘回來。”
“有空,明天就有空,我放羊的時候給摘回來。”臨下工的時候朝魯說了,明天只僱男幫工去挖長溝,後天再上工開始擇洗羊毛。
“蜜娘,你認識蘇合?”蘭娘突然問。
“誰啊?沒聽說過這個人。”
“那他還跟我打聽你?你跟巴虎的事是不是真的?”蘭娘懷疑地看著蜜娘。
“外面的尖嘴婆子嚼舌根的話你也信?”木香搶了蜜孃的話,翻了個大白眼說:“蜜娘都說沒聽過那誰,他愛打聽誰打聽誰,跟蜜娘有什麼關係?倒是你把嘴給閉緊了,別在外面瞎叨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