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豆紅湯 作品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第2頁)
蜜娘揉了揉小姑娘的頭,小丫頭也開始有主見了,“要不要跟我回去陪我家小孩玩?”
“不去,我轉一會兒就回去了。”去了難免又要給吃的,次數多了她也不好意思。
…
又過了三日,鶯娘淌著沒過腳踝的雪來通知:“蜜娘姐姐,官府裡通知了,後天開課,但要先聽薩滿講課十天,不是在雪地裡。”
巴虎還打算後天去瓦湖鑿冰捕魚,蜜娘說:“今年我就不陪你去了。”
誰陪誰啊?等鶯娘走了,巴虎朝她心口按了按,在她看登徒子的眼神裡問:“不能去滑冰,心裡有沒有滴血?”這兩天天天唸叨,在冰上還要人扶,還敢放大話說以後要教其其格和吉雅滑冰。
蜜娘不應聲,半響說:“今年開課這麼早,就是去年那事搗的鬼,也不知道這私塾要辦幾年?”
“不是喜歡唸書?這就不想去了?”巴虎故意羞她,“去年是誰說的不要錢的私塾年年辦年年去的?”
她懶了,除了藥草,平常也用不到學的蒙語和什麼韃靼王朝的起源,隔的時間又長,去年學的差不多忘光了,一想到還要考核她就心慌。今年又加一門聽薩滿唸經,還聽不懂,唸經的男人長得又可怕,跟淌雪去聽課相比,她更想坐在家裡納鞋底。
蜜娘藉口道:“我只是不想聽薩滿唸經。”
不管她想不想,時日到了就要按時過去,艾吉瑪沒去,他在家帶其其格和吉雅,等七天過了,他再跟她一起去學蒙語學認草藥學寫字。
木香還沒出月子不用過來,白梅挺著肚子也來了,兩人在救濟院門口碰到,往裡走的時候見鍾齊肅著臉在安排聽課的屋,她走過去問蘭娘:“怎麼回事?不是隨便坐了?”
蘭娘翻個白眼,“誰知道他搞什麼鬼。”等進屋的時候就發現她們五個人被分開了,未嫁的跟成親的不在一個屋。
蜜娘扶著白梅往另一邊走,進門的時候剛好鍾齊往外走,三人的眼神搭在一起,他臉上的笑立馬就冷了,扭身就走。
蜜娘忍不住嗤了一聲,不像個男人,拿不出手的東西。
白梅左右看看,什麼都沒問,事情的大概她從盼娣那裡聽說了,她回去後就把給木香準備的羊絨襪壓箱底了,以後她總有趕在冬天生娃的時候,留著她自己穿。
捱到唸經結束有一日休沐,蜜娘翻出橇板讓巴虎拉她在河面上滑冰,“今年不帶大黃,帶大斑小斑。”雪厚了草原上沒了野雞野兔,大斑小斑天天窩在家裡都長肥了。
“我還以為你說要帶其其格和吉雅。”
“太小了,他倆病了不像你我,喝了藥了蒙被窩裡出身汗就能退熱。”下雪後她就不許其其格和吉雅到雪地裡,白日就在有炕的屋裡鬧騰,翻箱倒櫃她也不說。
漠北的下雪天多冷啊,提尿桶去糞坑,出門時還是水,到了糞坑就成了冰坨。風又大,下雪的時候天地間白茫茫一片,隔個幾步就看不清人影了。
巴虎覺得蜜娘擔憂太過了,“讓兩個孩子出來試試,你看艾吉瑪不也天天走在雪地裡,就像你以為其其格和吉雅看到宰牛宰羊會害怕,實際上呢?我們漠北的孩子從小就生活在這個地方,不能一到下雪天就給關在有暖炕的屋裡。”他養山狸子還知道不能把野性給養沒了。
“害怕凍著了我們就給他們穿厚點,知道冷不用我們喊自己就知道進屋。”
蜜娘抬眼盯著語重心長的男人,一直把他看的不自在才挪開眼。
“你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覺得你像巴拉,當奶孃很有本事,照顧崽兒挺有一套。”蜜娘被說服了。
男人板正了臉,糾正道:“可不能瞎比,巴拉那是什麼,它是養父,我是親爹。”再說巴拉是狗他是人,只有狗類主,哪有主像狗的。
風大了,兩人沒敢在冰面上久待,更不提帶孩子出來滑冰了。等蜜娘跟艾吉瑪唸書去了,巴虎給兩個孩子穿了厚厚的衣裳又給抱去了羊圈,教兩個孩子摟草餵牛羊,瞄到其其格不老實溜出羊圈去踩雪他也當沒看見,沒過一會兒兩個孩子就跑進來,縮著通紅的手湊過來喊冷。
巴虎敞開衣裳把兩雙小手捂在懷裡,捂熱了讓兄妹倆繼續給羊喂草,之後再沒看到其其格和吉雅溜出去抓雪,頂多是站在羊圈門口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