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川川 作品

第 31 章(第2頁)



    “……出什麼事了嗎?”



    “……沒,”方慈淡淡地將手機放回口袋,“我在想宴穿什麼禮服。”



    “哦對,得挑挑,我已經聯繫了幾家高定工室,改天你有空,可以去瞅瞅。”



    “。”



    -



    二月二七號那天,趁著週末



    沒課,一大早,方慈收拾東正準備趕去辦公室備賽時,接到一通電。



    對面開門見山,“慈慈,你,我聞鵬厚。”



    方慈心頭一震。



    這名字再熟悉不過了,叱吒風雲如雷貫耳,聞家掌舵人、聞之宴的爺爺。



    她屏了屏息,“……您。”



    聞鵬厚端的慈祥態度,“晚上有空嗎?爺爺請你吃飯。”



    大概鴻門宴。



    但該的總歸要,聞家孫媳婦兒選項框定在梁家和姜家的傳聞已經沸沸揚揚了許久,爺子沉得住氣,過了這小半個月才聯繫。



    聞鵬厚說了時間和地點,方慈又應了聲我準時赴約,而後等待對方先掛斷了通。



    晚上,方慈從備賽辦公室離開,沒回宿舍換身兒衣服,直接便去了東門。



    聞爺子派的車已經在那裡等候。



    前往餐廳的途,等紅綠燈的檔兒,司機從倒車鏡往後排覷了一眼。



    那小姑娘素著張臉,正趁著這點時間整理包裡的文件,鬢邊的碎髮時不時落下,拂在她鼻尖,又被她拿著筆的手順回耳後。



    即便未施粉黛,那一張讓人一見難忘的漂亮臉蛋兒。



    眉眼清透,有種偏古典的輕盈美感,不難想象,化上紅唇,許會另外一幅美豔的模樣。



    到了餐廳,方慈被服務員領包廂。



    聞鵬厚已經在座椅裡等著,看到她,還起了身,笑眯眯地,“啦。”



    服務帶上門出去。



    方慈先沉的包放到一邊座椅裡,而後拉過椅子坐下。



    她抬起眼,看聞鵬厚,禮貌地點了點頭,“聞爺爺,抱歉,還需要您約我。”



    以前,只在社交場合遠遠地看到過,那時她就覺出舉手投足間有股上位者的不怒自威和高高在上。



    “階級”差異有如一堵厚厚的牆,幾近清晰可見。



    頭一次如此近距離面對面相見,那種感覺更甚。



    空氣一時靜默,兩人都在彼此審視。



    這小姑娘有傲氣。



    渾身有股疏離感,眼神裡有堅定的東。



    聞鵬厚在這一瞬間便下了判斷:這小姑娘,怕不稀罕做孫媳婦兒。



    “我就直說了吧,爺爺確實卑鄙了一,趁阿宴不在,你約出。”



    “沒關係的,”方慈淡淡笑著,“有在沒在,該講的還要講,沒差別。”



    聞鵬厚看她幾秒鐘,突然覺得,完全沒必要約這頓飯——



    這小姑娘一定會飛。



    此後,就沒再多說,只招呼方慈吃飯,頂多說一說這家餐廳,哪道菜,哪道菜差點兒意思。



    吃到一半,還方慈主動開了口,“……您能不能給我講講,小時候的事?”



    都說隔親,聞家那麼多子孫,聞鵬厚最疼的還聞之宴。



    覺得這小子有那股勁兒,錨定了目標便堅持不松,說通俗點,就野性的瘋勁兒。



    命力旺盛。



    只要想,能



    在任何領域大殺四方。



    放在古封建時候,大概個面兒上散漫慵懶,實則手段狠厲的暴君。



    “幾歲的時候,迷上了滑雪,那時候在英國讀書,一有假期就往北歐那幾個雪場跑,出了次意外,小腿脛骨摔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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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小一點的時候,脾氣更壞,我都能從眼神裡看出,其實看不上所有人,高傲得很。”



    “長到二一歲,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我一點兒都不意外。”



    “不寡情,而根本沒有能讓瞧得上的。”



    “異性裡面,就跟陳家那個月月關係還行,陳家那丫頭,雖然個跋扈的,但身上有股子俠肝義膽的江湖氣息。”



    “所以,倆算朋友。”



    方慈默了默,道,“……那您覺得,喜歡我什麼?”



    這很難講。



    在聞鵬厚的眼裡,方慈當然有許多與眾不同之處,清透堅定,內裡大概沒有表面上那麼柔弱。



    看了會兒方慈的眼睛,忽然冒出個荒唐的判斷:這女孩,估計會給阿宴甩嘴巴子。



    “你當然有很多優點,一眼就能看出,但吧,”聞鵬厚笑了笑,“喜歡一個人,凌駕於這些之上的,若真心實意的喜歡,那打動的,必不你的優點,而你的缺點。”



    “優點只錦上添花,你的弱點缺點,才你這個人的獨特之處。”



    方慈沒往心裡去,徑直又說,“我喜歡,”頓了一頓,口吻變得虛無縹緲,“……完全因為在身上我有利可圖,答應幫我毀掉聯姻。”



    聞鵬厚靜下。



    一會兒,兩人都沒說。



    吃飽了飯,方慈放下筷子,輕輕地說,“聞爺爺,您還有要對我說嗎?”



    聞鵬厚沒聲,直到方慈站起身,拉開椅子,將那沉的挎包挎到肩上,準備離開時,才道,“……你如果想甩了,不必跟說得太難聽。”頓一頓,“……不必太傷。”



    雖這麼說,但聞鵬厚心裡知道,聞之宴那個性子,若不說絕,斷斷不會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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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離開餐廳,方慈就收到了聞之宴的消息:



    「聞之宴:剛落地,在宿舍嗎,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