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3頁)



    [天都快黑了,您上哪兒開會去?]



    [舅,那我怎麼辦呀?]



    [您別撒手不管啊,舅舅!]



    初澄連發三條求救信號,但聊天框中再沒有新回覆。



    剛說完這人靠譜,他就直接犯慫撂挑子了。



    初澄無奈,放下手機,看向了依然端坐閒聊的母親。



    他生在開明的家庭,自小無論怎樣調皮肆意都會受到寬容,唯獨說謊欺騙和不愛惜身體是母親的大忌。



    以金教授的思維和語言駕馭能力,她甚至不需要高聲訓斥,就能讓人悔愧得肝腸寸斷。先斬後奏做手術,還合夥欺騙這樣的事絕對不會被她輕易姑息。舅舅也是深諳於此,才會不顧“舅甥情”躲得遠遠的。



    母親受了雙份的欺瞞,今日本就是帶著氣來的,剛才在院子裡又遭了一驚,大概率是礙於其他人在場才不好教訓兒子。此時她只和喻老師聊天,卻不理會兒子,已可見端倪。搞不好等喻老師離開之後,這雙份的教誨都得由自己頂著。



    初澄此時坐在一邊就好像是在等候發落,心有不安,卻避無可避。



    終於,窗外的天色漸暗,喻老師準備起身告辭。



    趁著那人靠向床邊,初澄伸出手悄悄地攥住了他的衣角。



    喻司亭察覺到自己背後突然多了道拉扯的力度,身形一頓。



    面前的金教授典雅自持,身後卻有人暗自搞小動作。這對母子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啊。



    與身後的力氣僵持不下時,喻司亭想起了初先生的六卷書。



    老爺子是位慈父,即便“小太陽”從小就沒那麼省心,也從未動過怒,反而會縱著他的離經叛道,寫成文字與人津津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