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裙 作品
第 40 章(第2頁)
確實被他猜準了。
初澄接下“早餐”,心情複雜地笑了笑。
填飽肚子後,幾人回到車上,準備開始今天的旅途。初澄坐上副駕駛,發現座椅後面多了個嶄新的u型枕,之前坐車的時候還沒有。
初澄沒敢胡亂擺弄。
喻司亭卻說:“前兩天監考的時候,我看你一直在活動肩膀。車程有點長,靠著會舒服點。”
近來天氣冷,初澄一直沒去游泳,也因為身體還在恢復期,沒做什麼運動,確實有點筋骨疼。
只是沒曾想,喻老師把這麼細節的事都注意到了。
枕頭的顏色潔白如雪,看起來就十分柔軟。車子啟動後不久,初澄便把它貼在脖子下面了。
喻司亭一路上開得不快也不慢。在下午時分,把初澄送到了家門附近。
看著自家院落圍牆已在眼前,初澄開口:“就停在這裡吧,前面路窄不太好調頭了。”
喻司亭:“好。”
這是一套標準的三進式四合院。從外部看建築面積至少也有八九百平,圍牆內隱約露著古木參天,疏落有致的景象。甚至無需走進拜訪,只從院外精美的琺琅雕刻便可知其門第不俗。
初澄真誠地邀請道:“都到門口了,要不要進去坐坐?”
喻司亭再次下車,幫他拿
了東西,禮貌婉拒:“不了,時間太匆忙,家裡人還在等著我們一起吃晚飯。下次再專門拜訪。”
“那開車小心。”
初澄沒有強留,俯身從車窗處道別,也向鹿言擺了擺手。
後排的孩子正探頭欣賞此處的宅子,雖帶著滿眼的好奇,卻仍保持著良好教養,笑著道聲“初老師再見”。
初澄捧著花盆目送喻司亭離開,直到看著他的車拐出巷子,才轉身進家門。
臨近日落時分,陽光傾灑餘熱,在初宅入門影壁的精細磚雕上投出斑駁變幻的影像,也映襯出主人不俗的品味。
初澄拉著行李箱在中式園林裡穿行,周身匠心獨運的景觀佈置在冬日裡也顯得十分雅緻。
他走了一路也未見人,不免覺得有些奇怪,特地走進倒座房的廚廳去問,才知道這幾日父親外出不在家。
“您母親這會兒在畫室。”
金教授愛畫作,也愛花草綠植。所以她打造家中私人空間的時候,乾脆將心愛的東西合二為一,在溫棚花房裡建起了自己專門的書畫室,平日裡沒什麼事的時候都會待在那裡。
“我知道。”初澄放下所有東西,唯獨捧著自己的瓷白花盆,邊笑吟吟地應聲,邊邁步走入二進院。
這裡的庭院保留古樸韻味,但在細節裝飾佈局上又不失強烈的現代氣息,兩者在碰撞中各佔一隅,相得益彰,給人一種雖在鬧市安家,卻與院外喧囂隔離的感覺。
初澄穿過明亮的落地玻璃門窗,走進一道偏窄的幽光長廊。他腳下的地面被花房頂部彩色的玻璃折射成一塊塊透亮朦朧的顏色。這裡就是母親的畫室了。
“金教授,我回來了!”初澄還未見人,就向內呼喚。
果然,母親正在這裡侍弄一株潔白的三角梅。她抬起頭,看到迎著光亮走來的兒子,笑而無奈道:“早就聽見了,家裡除了你沒有人會吵吵鬧鬧的。”
初澄來到面前,才發現母親並不是獨自一人在這裡,她身邊還有兩個正在幫忙打下手的青年。一個是徐川,另一個是有一陣子都沒有聯繫的邵紀。
因為初澄是老來子,父親好友與世交家族中的孩子大多與他不同齡,即便其中最小的也比他大了十歲,能有共同話語的鮮少。
但如今三十歲出頭的邵紀就是其中之一。他與初澄一起長大,算是“忘年”發小了。
“你們倆怎麼一起來了?”初澄看看他與徐川,納悶這兩個人是怎麼湊到一起的。
邵紀挖弄著盆裡鬆散的花土,開口道:“這不是聽說你今天回來嘛,我想著過來看看。開車路過師大,正好在門口遇見他,就一起帶過來了。”
初澄半個字也沒信:“別在我媽面前說漂亮話,你會有那麼好心特地來看我?八成是回家探親的時候又嘴碎,被你爺爺拿柺杖打出來了吧?”
他非常瞭解自己的發小。這傢伙雖然長在名門清流,卻是匹難馴的野馬,從小到大除了婚姻美滿以外,沒一件事是隨著家裡的意的,不然也很難和自己如此
合拍對脾性。
“哈哈哈哈,你看,不止我這樣懷疑吧?”川哥難得在某件事上和初澄有如此統一的意見,在旁忍笑忍得辛苦,“我一出校門就遭綁架過來,非要帶著我來你家裡蹭飯,還說自己一個人不好意思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