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第3頁)



    小情侶吵得激烈,充當“柺杖”角色的李晟有些待不住了,打圓場道:“丁慧,這事兒你真是多想了。追校花的人能從這排到七中去,徐婉婉看不上他……”



    你這是在幫忙嗎?



    穆一洋煩躁地瞪了瞪眼:“滾蛋,別添亂。”



    丁慧冷眼:“怎麼,說校花對你沒意思,不高興了是吧?”



    “不是啊,你怎麼就是不信我……”他的話還沒說完就遭打斷。



    “穆一洋你好自為之。”丁慧放話道後,轉身推門出去,與之不歡而散。



    明明什麼都沒做,平白被挖苦嘲諷了一通。穆一洋被氣得不輕,盯著朋友倒苦水:“不是,我幹什麼了?大清早就被懟頭一頓罵。”



    李晟充當和事佬角色,趕緊給他順氣:“行行行,別生氣。那可是十中鎮校才女徐婉婉……哪個女朋友能受得了啊?你回頭哄哄她,道個歉。”



    “我去……”穆一洋的胸口簡直堵得難受,滿腔冤枉無處發洩,“這一上午我可守著男德看都沒多看一眼。她憑什麼一上來就這麼主觀臆斷我啊?”



    李晟小聲嘟囔:“那不是因為你之前劣跡斑斑麼……哎你幹什麼去?我扶你!別再摔了。”



    穆一洋不樂意再聽下去,負氣地一甩手,一瘸一拐往出走:“用不著,我近水樓臺先得月,看校花去總行了吧?”



    砰——



    雜物室的門被人氣憤地摔合。



    教學樓內的隔音效果實在不佳,就連隔壁水房內的兩位老師都被震得眯了眯眼睛。



    初澄已經把來龍去脈概述得差不多,伸手揉了揉耳朵尖,側目看向發怔的同事,笑得十分乖巧:“我就說吧,已經是在處理的過程中了。”



    林祁在剛過去的幾分鐘內聽到了巨大的信息量,一時間實在難以消化。



    他動了動嘴唇,但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變成一句:“既然這樣,我再插手確實不太好,還是回去備課吧。”



    這還摻和什麼?惹不起,我得跑了!



    初澄看著林老師只想遠離是非的背影,彎唇一笑。



    完了,又給一位新師造成了心理陰影。大哥的形象是再也別想洗白了。



    午休時間。



    周師兄的請假讓初澄失去了固定飯搭子。他也懶得再去擠食堂,乾脆點了份外賣對付了事。



    取餐回來的路上,五樓辦公室都已經空蕩蕩的。初澄無意間掃了一眼,發現喻司亭竟然還在數學組內備課。



    他推門進去,輕輕地敲了敲玻璃窗:“怎麼沒去吃飯啊?”



    “外賣,鹿言去拿了。”喻司亭做完最後一道題,合上教參。



    初澄笑問:“今天你們舅倆不養生了?”



    喻司亭邊動手收拾著桌面,騰出吃飯的地方,邊答:“早上不是當著學生的面打了他兩下嘛,不高興了,說是隻有吃酸菜魚才能好。等到下晚自習,店裡早關門了。”



    難得喻老師也有哄孩子的時候。



    他這會兒臉上那種無奈縱容的神色,讓初澄覺得異常有趣,忍不住多調侃一句。



    “這樣啊。我還以為喻老師是因為即將毀人一段青澀戀愛,愧疚得吃不下去



    飯呢。”



    喻司亭抬眸,漆黑深邃的眼底染著不明顯的笑意:“聽起來像是在聲討我。”



    “我以為你是玩笑而已,結果真的下手了。”想起上午時在儲物室外偶遇的一幕,初澄雖知無奈卻也有免不了的同情,“你這樣搞心態,不怕他像之前一樣“封心鎖愛”留下創傷嗎?畢竟,年少的內心悸動本來就是難免的嘛。”



    喻司亭拉開抽屜,從裡面抽出一張月考時的物理答題紙,說道:“青春悸動我能理解,但像這種動不動就要心臟停跳的戀愛腦,還是別悸的好。”



    初澄落目向那張試卷。上面的題目做得慘不忍睹,在“穆一洋”三個字旁邊,還有鉛筆塗寫的“dh”字樣。



    也是直到今天上午,初澄才知道這兩個字母指代的意思。



    “李老師特地拿來給我看的。他這次是手動閱卷,留了情面,下次掃進機器裡,在姓名欄旁邊亂寫亂畫的試卷就是零分。”



    如果不給穆一洋那小子留個印象深刻的教訓,他總覺得自己能在情場和考場同時叱吒風雲。



    喻司亭盯著那兩個被塗得很深的字母,蹙了蹙眉。他本來不用解釋得太明白,但是面對初澄,又不想讓對方誤會。



    “穆一洋的數學幾乎能答滿分,但英語薄弱,自律性也比較差。給他安排一位像徐婉婉這樣只有數學成績偏低、擅長英語同時德智紀全優的同桌,算是一個班主任會做出的正常判斷。至於牽連到的其他事……我只能說,那也是有意的。”



    “社會上的誘惑多的是,信任危機隨處都在。你見過哪段真愛是因為坐在校花身邊就無疾而終的?早點認清現實對他有好處。”



    在喻司亭的處事章法之下,初澄確實挑不出半點錯處。



    沉寂片刻後,初老師也嘆了一聲:“可是孩子都要委屈斷氣了。”



    “我不是提前說過嗎,到時候他會去找你哭的。”喻司亭對著副班笑笑,平日裡凜肅的氣場都淡化了些,面容越發朗雋。



    初澄:“……”



    差點忘記連自己都是善後工具人了。



    我這算是上了賊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