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 作品

第 59 章(第2頁)



    江之衡行出屋外,見馮知玉坐在小廳翻書飲茶,形容自在,寒意自腳心升騰,不由自主朝她走了過去。



    “二姐姐。”江之衡兩腮緊咬,有些不知如何開口,“我……”



    馮知玉合上書本,舉目瞧他,見他欲言又止,擺擺手將廳上隨侍的僕役遣退,“怎麼?洪文,你有話對我講?難得來一趟,再坐會兒吧。”



    江之衡卻沒有坐下,側身看看屋外,見沒人,與她道:“我知道你給過香雪一筆錢,讓她幫你謀害黃瑞祥。”



    馮知玉飲茶,“我還以為你會永遠替我瞞著這件事。”



    “你…”他反應過來,自己有香雪洩密,馮知玉自然也能從那染病的妓子那得知後事。



    那小妓子早就信不過男人,一心向著馮知玉。



    可江之衡到底比馮知玉少吃三年飯,此時顯得不如她老道,“不…我會替你瞞著,我知道你不是個無可救藥的惡人。只是二姐姐,黃瑞祥欺你打你,若他染病不治,那是他的報應,可要是你有意促成——”



    馮知玉擱下茶盞打斷了他,“洪文,你接近他又是為了什麼?交朋友?我看未必。你買通香雪和那小妓子阻撓我,難不成真拿他當個朋友了?”



    她抬眼瞧他,帶著點笑,“從小到大你都針對我,總喜歡和我唱反調,你說說,你為何總是針對我?”



    “我…”江之衡知道自己已被看穿,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馮知玉瞧著他年輕氣



    ()    盛的雙眼,少頃移開眼去,扯動嘴角,“你和俊成很像,但你和他相比,又只是個尋常男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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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思就是,你是個好人,可你跳脫不出你男人的身份,因此只能做個好人,做個男人,做不了一個好男人。”



    江之衡眼裡困惑更甚,他記得香雪曾對他說過的話,說他不懂女人,聽起來和今日馮知玉的這一番話,似乎是同個意思,但又叫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待江之衡走出黃府,耳邊仍是馮知玉將他送出儀門後,輕描淡寫說起的話。



    “你放心,我也不想他死,會好好治著他,讓他安安泰泰做黃家二爺。你也不用擔心我,我會掌他的家,照顧他的妾,養育他的兒子。洪文,謝謝你來看他。”



    江之衡恍惚有些明白過來,卻是明白了馮俊成的決定。



    其實江之衡很早就知道自己和馮知玉不會有結果,不論是年齡還是出身,他們都不匹配,因此早早接受規訓,即便身為侯門嫡子,面對自己的人生大事,似乎也不能動用任何特權。



    馮俊成卻好像早就想通了這一點,面對那看似被人精心妝點的權勢聲望,全然不為所動,因為權力之上總有更高的掌權者,在馮府亦或在朝堂,作為下位者的權力一旦無法動用,那所謂權力便無異於一道枷鎖。



    那枷鎖困住江之衡至今,讓他看似瀟灑,實則按部就班地來到了今天。



    回到順天府的馮俊成,已然從馮家嫡子的枷鎖解放,青娥戲稱二人現今是一對長著翅膀的蝴蝶,茹茹就是他們的小青蟲。



    “茹茹不是小蟲子!”茹茹正蹲在地上摸花將軍,忽然聽到妝奩前的青娥這麼說,別提多不滿,兩隻小手擺在身後道:“茹茹也是蝴蝶。”



    青娥扭轉身,俯下去拿食指點她鼻子尖,“你還不是蝴蝶,你是小毛毛蟲。”她正梳妝打扮,眉毛描得細細長長可好看,見茹茹看入了迷,青娥笑問她:“美不美?”



    茹茹點點腦袋,青娥轉回妝奩,拿簪杆沾了一點胭脂,“來,給茹茹眉心點個小紅點,茹茹也變美。”



    茹茹迫不及待,“變美就是花蝴蝶了。”



    青娥仔仔細細託著她小臉,給她點上,在她臉蛋上用力親一親,“變美就是漂亮的小青蟲。”



    茹茹急得跺腳,“青娥耍賴皮,青娥耍賴皮,我不跟青娥玩了。”



    她扭轉身往坐榻跑,馮俊成正靠坐在那兒笑眼瞧母女兩個鬥嘴,一把將茹茹抱起來,誇茹茹真漂亮。



    青娥透過鏡子望著他父女兩個,彷彿吃了一勺蜜糖,甜進心坎,慢條斯理攃好唇脂,就為了將這一刻變得更為漫長。



    總算打扮齊整,她過去拉拉馮俊成胳膊,“走吧,說好一起上街,我要和你在街上走。”



    在順天府就是有這點好,二人著常服外出上街,壓根不怕被人盯著瞧。



    茹茹喜歡走在兩人當間,讓他們提她胳膊盪鞦韆,要是看見賣糖葫蘆的走過去,就手指著賣糖葫蘆的小販,晃動馮俊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