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在他半夢半醒的時候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歸還了一些與過去的聯繫(第2頁)
而且他自己竟然也在落地之後才通知早苗,將合同發給不二,順便告訴不二他也來了澳洲。
沒一會兒,石井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不二忍住怒火,隔著聽筒去想象他嬉皮笑臉的模樣。
“怎麼樣,老闆,一會兒有時間嗎?”石井在電話那頭問道。
“哎呀,今天的大雨竟然沒有耽誤你落地。真是天公不作美啊。”
“真是太過分了。不過這就是幸運之人的常態。連老天都帶著慈悲之心呢!”石井的幸災樂禍跳躍在他的話語間。“總之,今天晚上見個面吧。這可是一筆大項目,如果談成了那可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啊。”
“好吧。既然你都來了,那和對方約時間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等你電話。”不二掛了電話,深深地陷進了椅子裡。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看著手冢。
只要看不二的表情,手冢就能意會他的想法。他表情柔和,並未對不二可能的失約有一絲一毫不滿的情緒。
不二滿懷抱歉的神情看著手冢,總是笑眯眯的眼睛裡閃爍著不確定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像是一個點餐的顧客對這菜單猶豫不決,他看了看時間,然後抬起頭微微一笑。“我會在晚飯之前趕回來的。”
手冢微微怔住了,他本來已經打算好接受不二改變計劃的可能,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好。那我等你。”
手冢沒有多問,這一次換他做一個等待者了。
不二在接到石井的電話之後就離開了。手冢並不著急準備晚飯,他估計著不二不會太早回來,便決定先在陽臺上看書休息一會兒。
窗外的雨還在下著,雖然不大但持續不斷。
手冢靠在椅子裡看了會兒書,窗外樹葉的沙沙聲和雨滴簌簌的聲音匯聚在他的耳朵裡,像是一首柔和的催眠曲。他感覺到了一絲睏意,但並沒有睡。
他揉了揉眉心,將書倒扣在桌子上。他深陷在椅子裡,看上去有些懶散的將視線投向了更遠的遠方。
整座城市都蒙上了一層雨霧,遠處的海面泛著灰色,黯淡無光,找不到海平面。
海潮一定在翻湧,但他感覺不到。只能在無盡的灰色視野中感受到一絲憂鬱的壓迫感。
這種無形的壓迫感把他的思緒往回推,一直推到久遠的過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屬於等待者的憂慮。這本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單獨待幾個小時,等待那個特別的人回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