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的衝突
手冢頭也不回的離開房間,穿過煙霧繚繞的前廳,將令人煩躁的吵鬧擋在了門後,宣告這次“談判”失敗。
他穿過熱鬧和喧譁界限不明的商場,將車開出了停車場。他將車停在路邊,透過風擋玻璃看到頂樓的窗戶探出一張臉。
那張臉的主人衝他招手,臉上依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
手冢看了一眼時間,打了一個越洋電話,他需要一個訟棍而不是律師,一個美國訟棍幫自己一個忙。
未經本人允許洩露患者的隱私這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相當嚴重的侵權行為。但是他並沒有想得到一個實質性的結果,畢竟在那種連法律的相當自我的國家裡面,他們的正義不不能降臨到外國人身上。
掛了電話,他啟動車子,臨走之前朝剛才的窗戶瞥了一眼,那張討厭的臉已經消失了。
車開出一段距離之後,手冢在便利店門口停下車,決定買一杯飲料順一順自己無從發洩的憤懣。
當他走出便利店,剛擰開瓶蓋,旁邊黑黢黢的衚衕裡就閃出一個身影,一頭撞在了他身上,飲料灑了一身,他踉蹌的退了一步,感覺聽到了一聲悶哼,那個身影也跌倒在了地上,當他定神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是兩個人。
其中一個人手冢還認識,正是中學組的一個球員,山田聰。
山田根本顧不上將身邊倒在地上的同伴,手忙腳亂的爬起來道歉,連對方是誰都沒有看清。等他終於藉著便利店櫥窗透出來的燈光看清被他撞了一身水的人的樣貌時,幾乎驚訝的失了聲。
這時,衚衕口傳出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聲線不一的叫罵聲。隨聲而出的是幾個拿著棒球棒的人。“臭小子,跑的還挺快。喲,這是撞到人了啊!真是不走運啊。”
要說不走運,手冢倒是也有同感。世界的參差就像是狗皮膏藥,貼在自己身上這麼多年甩都甩不掉。
不過他現在沒空考慮這些問題。眼前的這幾個年輕人來者不善,而且似乎正在以武力威脅自己的球員。
“你先把他扶起來。”手冢對山田說道。
“啊!好好……”山田終於想起自己的朋友,俯下身子把那人拉了起來。“你沒事兒吧,野村。”
“沒……沒事……這次恐怕徹底斷了。”野村的臉痛苦的扭曲著,他撐著山田的肩膀,靠一隻腿站了起來,另一隻腿妥妥塌塌的垂下來,無力的貼在地面上。
“教,教練……”
“喲,你們認識啊!看來找來了救兵啊。”混混中的一個將棒球棒扛在肩膀上敲了敲,咧嘴不懷好意的笑著。“喂,那邊那個儒雅紳士,你打算幫這兩個小混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