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上)
舊友們聚在一起,雖然也會回憶以前的點點滴滴。回想起以前在網球部訓練的日子,還是會笑稱某些人真的就是魔鬼,一點兒都不近人情。說著說著,這些來自於不同學校的傢伙們就開始互相攀比了起來。
切原看幸村不在這,但是至少真田還在自己不遠的地方,便也不太敢大聲說話,便小聲的和桃城嘀咕道:“要說可怕,大家都說,幸村隊長可怕,其實我覺得真田副隊長才可怕呢。”
“不,我覺得真田只是長得嚇人了一點兒,要說真的恐怖,手冢隊長才恐怖,一百圈啊,那是人能跑下來的東西嗎?不過,除了讓人跑圈這一點,社長還蠻不錯,就是乾學長搞出來的東西比他本人恐怖的多了。”
“你們學校確實。”切原像是在尋找什麼似的,四下看了看,然後更加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我覺得你們學校的不二要是發起脾氣來才是最恐怖的。”
桃城想起來,切原會這麼認為確實是真的在不二那裡吃過虧,而自己雖然也覺得不二不好惹,但是確實沒有親身感受到那種恐怖。
在這種日子討論正經事似乎有些不合時宜,但是按照跡部和手冢以及真田的性格,還是會討論一下稍微嚴肅的話題。不過他們也只是討論了一陣子就被幾個人拉著進入了熱鬧的遊戲局裡。
“輸了喝酒。”一旁的向日說道:“不可以說什麼自己不會喝酒或者喝酒傷害腦細胞之類的鬼話,除非身體原因,否則概不接受。”
在場的確實沒有誰有身體原因無法接觸酒精類的東西,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在大學和步入職場之後難免會接觸到需要應酬的時候,但是酒量自然和打網球的實力一樣,各有千秋。
“我可不想弄一群醉鬼在這,如果酒量不好的,可以兌果汁。”
“跡部學長難得這麼善解人意。”
聽到自己背後有低沉的聲音掠過,跡部側著頭看過去。“日吉,你在說什麼鬼話?”
“誇隊長您善解人意。”
跡部輕哼了一聲。“臭小子。”
跡部搞來了一大堆撲克牌,三十幾人隨機分成了幾組,各自為戰。跡部,手冢和真田各自分在了不同的組,沒有互相對戰的機會。
一開始,這三個人還算比較一致的都在前幾局中獲勝,不過沒過多久,真田那邊就開始出現了起鬨的聲音。
忍足侑士和立海大的仁王最先開始起鬨,其他人雖然也想看真田吃癟的樣子,但是膽子自然還是沒有這兩個人大。
這邊的喧鬧聲吸引了旁邊幾組的注意力,其他的人紛紛側目看過來。
“來來來,真田君,紅色的還是白色的,選一個。按照規定,如果覺得喝不了可以加果汁的。”
“我覺得吧,真田現在的工作職場應酬應該是蠻頻繁的。除非幸村不讓他去。”說話的人是柳生。他用餘光瞄了一眼仁王,兩人目光對撞的一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我覺得也是,不過柳生你忽略了一個問題。以前真田是副隊長,自然事事都要聽隊長的,但現在不一樣了,一家之主自然是有話語權的。”仁王語氣詭異的說道。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
“你們兩個......”真田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不用加果汁。”
一旁早就隨時做好了準備的侍者用托盤將酒端了過來。真田不喜歡紅酒,就要了一小杯清酒。
一杯酒下肚,他只感覺一股熱浪湧上了額頭。
真田是早就習慣了酒桌上的生活。他本身並不喜歡酒精這種東西,但是礙於許多原因,也不能總是滴酒不沾。他很討厭日本的酒桌文化,可有時候也別無辦法。好在他的自我約束力很好,而且每一次也就喝幾杯點到為止。他的酒量不差,似乎有點兒遺傳的天分在身上。
但是這一組的人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尤其是仁王和忍足。
欺詐師不愧是欺詐師,忍足在心裡嘟囔,仁王的目標主要就是真田,一開始他還算比較收斂,在忍足的配合下,讓真田輸了好幾把。真田也是一個倔強的人,硬是要拿出他男子漢的氣概,堅決不在酒里加東西。但是跡部準備的酒,酒勁兒都很大,幾杯下去,酒量好的真田也有些暈頭轉向了,他的思維明顯有些跟不上,甚至都沒有發現仁王已經把自己的手牌換掉了。
相比真田,手冢那邊就安靜的多了,玩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他才輸第一次,他很理智的要求在九里加上果汁,一個侍者將杯子遞給他,他也很乾脆的喝了下去。結果,沒過五分鐘,他就感覺一陣暈乎乎的,胃裡還特別難受。
他強忍了一會兒,或許是因為難受的分了心,他又輸了,結果第二杯酒下肚之後,他整個人已經開始暈暈乎乎了。他連忙離開座位,幾乎是跑著進的衛生間。
“手冢那傢伙怎麼了?”跡部放下牌問道。
“多半是不勝酒力吧。”
“不勝酒力?那傢伙也太遜了吧,才兩杯而已,而且他還加了果汁。”
跡部的話音剛落,酒水準備區那邊就傳來了一聲怪異的叫聲。
忍足和大石去到衛生間找手冢,跡部略顯慍怒的走到島臺。“怎麼回事?”
“啊!對不起景吾少爺,剛才加在酒裡的果汁實際上是前不久安吉小姐拿來的那瓶高濃度的蘋果酒。”
“怎麼會犯這種錯誤。”跡部蹙起眉頭,瞟了一眼島臺。在看到那瓶寫著蘋果汁的瓶子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
果汁壺被裝進了酒完全是一場鬧劇,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也是他這個大少爺。
忍足和大石纏著手冢回到沙發上的時候,他已經迷迷糊糊暈頭轉向了。手冢的位置只好找其他的人頂上,他自己則躺在沙發上,誰也不理。
“怎麼回事?”忍足走到跡部身邊,低聲問道:“手冢不是隻有兩杯量的人啊!”
“哦。總之發生了一點兒小意外。連累了手冢而已。”跡部避重就輕的解釋了一番,然後問道:“手冢那個傢伙怎麼樣了?”
忍足指了指不遠處窗戶邊上的沙發。“嗯,在那呢,現在是一副半死不活的德行。”
跡部走過去看了看,手冢雖然是醉酒了,但是安靜的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真的還有呼吸。就在和這個時候,手冢褲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跡部從手冢的口袋裡摸出電話,看到來電人是不二,他像是鬆了一口氣一樣,眉頭舒展了一些,然後替手冢接起了電話。
不二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對勁,一時間還以為自己打錯了。
“我不是你老公,我是跡部,你家那位現在已經睡死過去了。”
“啊?你們不會喝的昏天黑地的吧?”
“並沒有,只是偶一點小小的意外,只是我頭一次知道手冢他竟然這麼菜。”
“人都有弱點嘛。你們現在在哪?”
“在我家的別墅,你要回來了嗎?”
“剛下飛機,”
“那正好,我發位置給你,你來照顧他好了。”
掛了電話,跡部又拍了拍手冢。“喂,手冢,你沒事吧?”
手冢動了動嘴角,喉嚨裡咕咕噥噥的發出一陣不清晰的聲音。他始終沒有睜開眼睛,眉頭也擠在了一起。
跡部讓官家看著手冢,然後也回到了自己的牌局裡。這個時候,另一組也跟著喧鬧了起來。真田的臉已經從額頭紅到了脖子,整個人看起來也有了些醉意。
“這個傢伙看起來好像也不行了。”忍足說道。
“嗯,看起來是到極限了。”仁王壞笑道。
真田抬起一隻胳膊。“我退出。”說完他換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盤起雙腿開始打坐。
“這幾家夥在幹嘛?”菊丸不解的問道。
“這是他常用的維持大腦清醒的一種方式,看著就好,不要管他。”
其他人時不時的也過去看一看手冢。他像是睡著了,但又像是沒有睡著,呼吸很平穩,但是表情證明他現在只是因為昏睡而感受不到被酒精折磨的痛苦。
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後,不二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哎呀,你可來了,不二。”菊丸最先迎了上去,跡部和忍足也跟著走了過去。
“這是禮物。”不二把手裡的袋子遞給跡部。
“謝謝。不過,你還是先去看看你老公吧。”跡部指了指沙發。
手冢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臉紅紅的,額頭上掛滿了汗珠,擦過一遍又會冒出來。胸口因呼吸一起一伏。整個人雖然是一種醉態,但似乎還是矜持的保持著自己的形象。
不二走過去,俯下身子,輕輕拍了拍手冢。“國光,你還好嗎?”
人在醉酒的狀態下是不是每一次都能保持理智,這很難說。但手冢就像是有一套自己專門的系統一樣,而且只對不二有反應。
誰叫都沒反應的人,聽到了不二的聲音,緩緩睜開了眼睛,含含糊糊的從喉嚨裡擠出一聲“周助。”
“真是的,怎麼搞的。”不二有些無奈的笑道:“你這酒量確實拿不出手啊。”他用胳膊託著手冢的後背把他扶了起來。輕聲說道:“我們回家好嗎?”
手冢半睜著眼睛,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