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的心裡突然像被驚動了雀鴉的山林,但下一秒又新增了一份歡喜(第3頁)
玻璃窗上的倒影和不二纖細的身形產生了某種錯位的重合,或許是光影的問題,在他慢慢移動視線,直到最後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的時候,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去殼正在慢慢的剝落,一點一點的露出裡面真正的樣子。
手冢的心裡突然像是被驚動了雀鴉的山林,但下一秒又新增了一份歡喜。
他走到餐廳,將之前沒有開封的紅酒打開,去除兩隻高腳杯,倒了兩杯之後,拿著杯子來到了陽臺。
不二聽到了身後落地窗被拉開的聲音,微微偏過頭,衝手冢展顏一笑。
手冢把其中一杯酒遞給不二,輕聲問道:“在看什麼呢?”
“隨便看看。”不二接過杯子,小酌了一口。“嗯,五津裡酒莊的東西果然不錯。國光你對紅酒有研究嗎?”
“沒有。”手冢也靠在了欄杆上,視線和不二看著同一個方向。“你也知道,我不怎麼喝酒,要不是和你在一起我幾乎是滴酒不沾的。”
“那這樣我算不算帶壞你。”
“不算。”手冢搖了搖頭。“小酌怡情。只是酒這種東西,一個人喝總是會顯得孤獨。”
“所以,在國外的那幾些年你都沒有和誰喝過酒。”
“如果不是必須要的,我都不會去碰。酒精這種東西是麻痺神經最好的而且是最方便的東西。第一,我的職業性質會讓我儘量遠離它,第二......”手冢說到這,突然停下了,他轉過頭看著不二。杯子裡的酒已經少了一半。“當初我是靠著理智選擇走了職業網球的道路,但是在這條路的最開始,我的心裡始終有一塊不被理智控制的區域。它就像大海上風暴最猛烈的地方,一切靠理智所掌舵所規劃出來的航線這這裡統統都派不上用場。而我自己也非常清楚,這塊風暴肆虐的海域是我自己沒辦法掌控的,也是絕不能缺少的。”
不二察覺到手冢的臉上已經開始泛起了紅暈。這個傢伙確實不勝酒力。
手冢把杯子隨手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嘴角突然蕩起了一抹酒花似的笑容。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輕輕的拍了拍。“就像這裡,就像這顆心臟,它是整個身體血液激盪的最強勁的地方,可是缺了它人就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