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云溪 作品

233.念頭 她沒有風摧不折的根基......(第3頁)

到底不是自己的東西,對曾家而言這書也很要緊,所以沈烈才遲遲拿不定主意。

桑蘿倒不是

沒想過這個問題,她從現代過來,對於書本和知識更看重的是傳播而非壟斷,這些日子帶著沈寧一人抄一份書,一則是卷帛易損,想著讓沈烈和沈安有一份竹簡的書稿;二則,她們自己在抄的過程中算是精讀一遍。

沒有宣之於口的盤算,卻是自己讀通之後繼續教授莊子裡這些孩子。

今年州學考中五個,莊子裡這些孩子難道就留著務農了?

自然不是。

書該讀還是得讀,不管是出於哪種目的去讀。

然而也僅是這樣的盤算,直接給送出去抄,許是太清楚這本書對太原曾家的意義,也是桑蘿一時未敢想的,這是一種下意識的迴避。

她想的更多的是讓沈烈通過交流將書中的一些見解和知識去跟王雲崢幾人探討,這樣去傳遞。

眼下沈烈問起這事,她垂眸去想,又覺好笑,村裡的孩子可能是適合她慢慢去講,甚至都不是每個孩子都適合聽這種程度的課程,因材施教最為適宜,而王雲崢幾人,實不必這樣迂迂迴回,因為結果並沒有什麼不同。

想到這裡,倒是釋然了。

“給吧,先拿我已經抄好的那些過去,說清楚書的來處。至於曾刺史那裡,先時我也有些顧慮,如今看來,許是我們輕看了這位曾大人,他既把書送出來了,也沒交待不能外傳,想是並不介意這些,往後有機會,或許我能還他們一份人情。()?()”

沈烈看桑蘿:“你是說……()?()”

那個紙字沈烈沒說出來,但他是看過桑蘿藏著的那兩卷竹簡的,一卷是如實記錄幾種樹皮不同處理方法造紙的結果和得出的紙樣,另一卷是關於各種造紙方法的改進設想。

她只是沒有相對安全的空間再做進一步的嘗試,卻一直沒停止過各種設想和推算,沈烈甚至親眼見過桑蘿把當日做出來的那些紙碼在一起,像壓豆腐一樣通過重壓去讓紙張變得更平滑。

他神情裡帶上了幾分緊張,不是不捨得那造紙的方子,而是這東西太過敏感。

桑蘿知道他擔心什麼,搖了搖頭:“不一定,也不會是現在,再看看,我心裡有數的。?()????????()?()”

今日之前,她心中是沒存過這種念頭的,而今……也還得再看些時日。

桑蘿很清楚,人在哪個階層就得按哪個階層的生存法則去活,尤其是人命在強權面前不過是草芥的時代。

過了界有時候招來的可能只是禍端。

在沈烈和沈安沒有足夠的地位之前,她可以是農婦,可以是個小商人,卻一定不能鋒芒太露,因為她沒有風摧不折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