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小橋 作品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的記憶碎片(二)……(第3頁)



    姜拂衣並未遲疑太久,轉身迎面朝他跑去。



    揭開自己的水母衣,姜拂衣顯露出身形,朝漆喊道:“快過來!”



    漆見她憑空出現,被驚了個激靈。



    但他迅速反應過來,知道背後有危險,神色一凜,拔腿就朝姜拂衣奔過去。



    追在漆背後的木頭人,瞧見姜拂衣現身,立刻施展一道火系法術。



    一連串小火球滋滋啦啦的飛出去,朝姜拂衣頭頂上砸。



    棺木隱邊施法還邊惱怒,“可恨!”



    可恨的自然是分|身太不中用,顯得她很愚蠢。



    而在姜拂衣拉到漆手掌的那一刻,無視頭頂上的火球,從自己的小海螺裡召喚一個完整的龜殼:“入!”



    她和漆一起縮小,被龜殼吸入了內部。



    一入內,姜拂衣便氣喘吁吁的倒在地上。



    漆驚魂未定:“剛才追我的是什麼東西?”



    姜拂衣不搭理他。



    漆冷靜下來之後,又觀察藏身之地,這處空間足夠容納幾十個人,腳踏之地是平整的,上方則是橢圓形的。



    他忍不住指責道:“旁的寶物也就算了,你揣著這種實用的寶物,竟不早點拿出來,咱們過往兩年也不用枕風宿雪了。”



    姜拂衣懶得和他解釋。



    這龜甲不是法寶,天然形成的,留下任何損傷都不可修復。



    不知道在那木頭人和掘墓派掌門手底下,能夠抵抗多久。



    以方才的攻勢推測,只要木頭人的本體不從棺材裡出來,應該可以頂一陣子。



    問題是無論能頂多久,都是坐以待斃。



    真成甕中捉鱉了。



    但落到這般田地也不能怪漆,他不出現,姜拂衣也不清楚該往哪裡逃,純粹是在瞎跑。



    她坐起身,屈起左腿,伸直了右腿:“你之前不是讓我去死,怎麼沒走?”



    漆質問:“我說氣話你也信?”



    姜拂衣真信:“你這種人沒什麼幹不出來的。”



    漆攥緊了拳頭:“我是哪種人?和你不一樣的人?我自私,難道你就無私?就因為我那一點你不喜歡的小毛病,你丟下我就跑,活像我是什麼可怕的瘟疫一樣,朝夕相伴的感情被你棄如敝履,你難道就不自私?”



    姜拂衣可沒這個閒心和他吵架,她在低頭想對策。



    漆又要開口時,被她截住話茬:“阿七,你若還想和我結伴同行,也不是不行。”



    漆將剩下的話嚥下去,低頭望向她。



    姜拂衣仰起頭:“稍後將你買過來交差的奴隸救出來,我就不再趕你走。”



    漆指了下上方的龜殼頂端:“江珍珠,咱們自己都生死難料,你還讓我去救別人,你是不是瘋了?”



    姜拂衣盤起雙腿:“當然先自救,再救人。”



    漆不悅:“我知道自己沒本事,不想帶上我拉到,沒必要這樣羞辱我。”



    “你想長本事的話,要不要修劍?”姜拂衣手指在龜甲上畫著圈,逐漸拿定了主意,“我可以贈你一柄自帶劍意的寶劍,一旦拿到手中,極短時間內就能提升你的修為,令你大殺四方。只不過劍意極為刁鑽,可能會令你今後頗為痛苦……”



    木頭人似乎知道石心人,先說她“弱”,又說“強敵來襲”。



    可不可以理解為……



    弱的是她。



    強的是她所鑄的劍。



    姜拂衣原本以為,心劍的威力,和石心人自身修為是成正比的。



    或許心劍之間的差距,只體現在石心人在鑄劍方面的天賦和水平上,和自身修為關係不大。



    不妨試一試,博個一線生機。



    漆對修行瞭解的不多,聽她這樣篤定,他哪有不答應的道理:“能脫困就行,修什麼都一樣。”



    朝她伸出手,討要寶劍。



    姜拂衣卻沉沉注視他:“我還是希望你考慮清楚,此劍並非一般寶劍,一旦修煉,很難擺脫。且我再重複一遍,此劍劍意刁鑽,你還必須修其劍意,否則將會自取滅亡。”



    漆從沒見她這樣囉嗦過,蹙眉道:“我也再重複一遍,咱們已經快要滅亡了,只要能脫困,讓我修什麼都可以。”



    他伸出巴掌,想和她三擊掌。



    姜拂衣無視:“那你別動。”



    她站起身,手指一勾,從他眉心之處抽出一絲靈氣。



    漆摸了摸自己的眉心:“這是要做什麼?”



    姜拂衣道:“結契,劍契,此劍往後僅能為你一人所用。”



    母親從未告訴過她該怎樣鑄劍,她往常憑空也想不出來。



    但事到臨頭時,她腦海自然而然就知道該怎麼做。



    “你去面壁,不準回頭偷看。”姜拂衣指著對面的牆壁,“若讓我發現你偷看,我立馬一劍砍死你。”



    漆沒反抗,走去對面牆邊。



    姜拂衣則盤膝背對著他,準備取出自己的心臟。



    ……



    在旁觀看的燕瀾聽見她讓漆去面壁,知道她要現場鑄劍。



    心中雖然好奇,但別人家傳的絕學,斷沒有偷看的道理。



    於是燕瀾也慢慢轉過身,走到附近的牆壁之前,挺直脊背,面壁站穩。



    ……



    姜拂衣緊張的渾身直冒冷汗,心臟雖會再生,但也不是摘了一顆立馬長一顆。



    如今只有這一次機會。



    一旦出錯,那就全都完蛋了。



    “你可以的阿拂。”姜拂衣學著母親的語氣,鼓勵自己。



    隨後她閉上眼睛,將右手貼在心臟上。



    手掌凝聚起一股吸力,等吸力足夠之後,猛地一抓。



    手中瞬間多出一塊兒逸散著紅光的橢圓形劍石。



    姜拂衣微微訝然,胸腔空出一大塊兒,竟然完全沒有任何的痛感,胸口處也沒有一丁點兒的外傷。



    如同摘果子一樣簡單,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



    唔……



    雖無痛感,好像還是隱隱感覺到了“空虛”。



    姜拂衣摒除雜念,託著手中的赤紅劍石。



    將先前抽取漆的一縷靈氣,融入劍石之中。



    她閉上眼睛,幻想腦海裡有一個劍爐。



    外觀、火候,全部隨心而定。



    劍石從她掌心緩緩飛起,浮到她靈臺前方。



    那顆原本就散發出紅光的劍石,逐漸被一股藍色火焰包裹。



    漆不知道面壁站了多久,站的雙腿發麻發軟:“珍珠,好了沒?”



    不曾得到回應,他也不敢再問。



    終於。



    姜拂衣氣喘吁吁的聲音響起:“差不多好了。”



    漆轉過身,瞧見她依然在地上盤膝坐著,但在她頭頂上方,懸浮著一柄長劍。



    銀白劍身,赤金劍柄,浮浮沉沉,逸散著動人的華光。



    原本說拿劍,漆並無感覺。



    大抵是融入了他的靈氣,他忽覺得自己與這柄劍心靈相通,羈絆深厚。



    他怔怔上前,嘗試著想要握住劍柄。



    姜拂衣站起身,與他隔著這柄劍,介紹道:“此劍名為滄佑。”



    漆重複:“滄佑?”



    姜拂衣微微頷首,凝視自己所鑄的第一柄劍:“家有祖訓,劍不可贈給無德之人,以免危害蒼生,招來報應……”



    她真不想贈劍給漆,怕往後惹出事端。



    但如今情勢所迫,唯有以劍意束縛一二。



    姜拂衣繼續介紹:“‘佑’是護佑的佑,這柄是守護之劍,守護正是它的劍意。守護自身、知己、愛人,和生命中值得守護的所有一切。”



    漆一隻手已經即將握住劍柄,聞言如同被烈火燙到,猛地收回來:“不守護會怎麼樣?”



    姜拂衣陰惻惻冷笑,伸出兩根手指,對他做出狠狠插眼的動作:“‘滄’是滄海的滄,聽好了,你若違背劍意,大海的女兒就會懲罰你,令你要多慘有多慘。”



    “怕了麼?”



    “敢不敢拿?”:,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