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小橋 作品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歸墟志(第3頁)



    還是燕瀾想的周到。



    反倒是柳寒妝,見到弟弟之後,耐不住情緒起伏。



    她偷看暮西辭一眼,幸虧他的注意力已經全放在了燕瀾身上。



    姜拂衣“興奮”上前,抓住燕瀾的衣袖:“大哥!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燕瀾的聲音從獸骨面具下透出來,低沉又神秘:“占卜之術。”



    姜拂衣忙介紹:“昨夜我被夜梟抓走,幸虧遇到御風閣的暮前輩和暮夫人。”



    燕瀾迎著暮西辭的目光上前,拱手自報家門:“晚輩萬象巫少君燕瀾,多謝兩位救下舍妹,往後若有用得著我巫族的地方,定會報答。”



    暮西辭繃緊嘴唇,半響才道:“不過是舉手之勞,言重了。”



    以姜拂衣的站位,可以很清晰的觀察到暮西辭的反應。



    他在燕瀾逼近時,有下意識向後退的舉動。



    但最終忍住了。



    暮西辭扶著柳寒妝:“夫人,咱們先進去吧。”



    柳寒妝大氣也不敢出:“好。”



    他們夫妻倆先進,姜拂衣三人跟在後面。



    唯有刑刀依然佇立在小鎮門口,頗為懷疑人生。



    他身為夜梟谷的堂主,不僅淪落成領路羊,還被忽視的徹徹底底。



    最後竟是姜拂衣想起了他,轉頭招手:“走啊,你愣在那作甚?”



    一行人入住客棧。



    小鎮不比大城,哪怕是最好的客棧,條件也比較簡略,一共只有十間房。



    燕瀾先挑了左側,暮西辭帶著柳寒妝去了右側。



    柳寒妝進入房間,簡單洗漱過後,便躺去床上:“西辭,我乏了,先睡了。”



    暮西辭有些心神不寧:“好。”



    柳寒妝其實不困,昨夜在姜拂衣身邊睡的很好,十幾年來難得睡上一個安穩覺。



    但她不想和暮西辭多說話,就時常吃安神草,逼著自己睡覺。



    只不過有時候睡夢中突然醒來,瞧見枕側他的臉,總是會嚇一跳。



    幸好他需要一個病弱的妻子,柳寒妝這身體是經不住雙修的。



    不必擔心他演戲做全套,和她做成真夫妻。



    想來,他也不屑於與她區區一個仙草小妖巫山雲雨,那是對他堂堂大怪的玷汙。



    ……



    姜拂衣依然住在燕瀾隔壁,她在猜燕瀾是不是在看《歸墟志》。



    她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對那本古籍太過好奇。



    耐不住血祭音靈花,悄悄釋放出一縷花絲,從窗縫裡鑽出去。



    花絲繞去隔壁窗縫,小心翼翼的鑽進去。



    姜拂衣又將目視傳遞入花絲,立刻看清楚了燕瀾房間內的景象。



    他穿著件單薄絲滑的寢衣,長髮簡單束在身後,盤膝坐於矮几前。



    哪怕關起門來,依然身姿端正。



    瞧見矮几上擺著一冊平攤的竹簡,姜拂衣操控花絲試探著靠近。



    燕瀾從竹簡裡抬頭,一邊拉緊微敞的衣領,一邊朝斜上方望去:“阿拂,你若要練習傀儡術,最好選在白天。”



    姜拂衣並不驚訝,她還沒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燕瀾會發現是正常的。



    打的就是這個主意:“白天我哪有時間?這種偷窺的事兒,可不就得夜深人靜才能做?哎呦,不只目視,我還能通過絲線傳遞聲音,怎麼樣,我進步是不是很大?”



    既然要炫技,姜拂衣直接操控那條絲線,迅速編織成一個小人的模樣,顯著微弱的紅光,落在他書案上。



    趁機去瞄竹簡,瞧見上面連一個字都沒有,看來是內有乾坤,沒指望偷窺了。



    燕瀾垂眸凝視這個隱約像姜拂衣的小人:“父親承認過的天賦,無論你可以做到哪種程度,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姜拂衣原本等著被誇,卻聽到這話,不高興了:“大敵當前,你繼續看你的,我也繼續練我的,少說點廢話。”



    燕瀾以為她是認真的,不打擾她了,低頭繼續看書簡:“那你練夠了早些休息。”



    哇,這人。



    姜拂衣不和他玩了,抽回花絲。



    她之前絕對是多心,“燕瀾”兩個字怎麼可能代表她。



    不過……



    姜拂衣趴在窗邊,托腮望著窗外朦朧的夜空。



    “燕瀾”,從北至南,尋找溫暖,這是不是上天給她的一道暗示?



    近水樓臺先得月,讓她先把燕瀾擒獲,如此一來,將來身份曝光,就不用擔心再被巫族封印。



    好像母親贈心劍給父親是為了投資一樣。



    她也投資一下燕瀾?



    姜拂衣的雙眼逐漸迷離。



    啪!



    姜拂衣揮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打散了蔓延於心底的邪念。



    母親投資的對象,只是一個路過的小白臉。



    平白得了一場大機緣。



    而劍笙前輩待她恩重如山,燕瀾又一路照顧她,她沒打算剜心贈劍給好處,只想著去欺騙人家的感情,這豈不是恩將仇報?



    ……



    不遠處的崖底。



    周圍環繞著微亮的螢火,樹下襬放著一張小桌。



    左側坐著凡跡星,右側坐著他一位遠道而來的故友。



    凡跡星才剛捏起一顆棋子,他那位故友突然流露出微微詫異的表情,直勾勾的盯著他:“凡兄,你的鼻子……”



    “流血了?”凡跡星鎮定的接過僕人遞上來的帕子,優雅的擦拭雙唇與下顎上的血跡,“見笑了,我最近正在研製一種劇毒的解毒方式。”



    故友拱手佩服:“以身試毒,不愧是你跡星郎。”



    凡跡星笑而不語,繼續擦拭。



    感知力則進儲物戒中,尋到自己不斷躁動的本命劍。



    “伴月,我勸你不要太過分,我已經知道有個對我很重要的人物正在靠近,請你不要再瘋狂預示。而且還專挑我會客之時,我的臉面究竟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