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霄 作品

第84章 主城·84(第2頁)



    這也是我要說的。



    屏幕上彈出一組女人的照片,從六七歲到二十多歲。深灰色長髮及腰,有高緯度地區人民特有的白皙膚色和深邃眼眶。小時候照片上的眼眸清澈無措,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而隨著她長大,那雙眸逐漸明亮銳利起來,她的輪廓愈發英氣,眉眼之間透露著勇敢無畏。



    西耶那,sienna,我想你還沒有忘記她。頂峰說。



    秦知律盯著女人最近一張照片,s。



    安隅點開了s的資料。



    唐如等人當年旅居在尤格雪原的民宿中,sienna是老闆收養的孤兒,只有四歲。神秘降臨那天,她也在附近,直線距離不到一公里,是除唐如和詹雪之外被認為暴露風險最高的人。



    sienna在大腦待了整十年,她的基因熵沒有異常,所以只需被監視,不用接受任何試驗。秦知律在試驗後的養傷期經常看到她把臉貼在玻璃上往裡看,那雙大眼睛裡撲朔著驚恐,彷彿生怕下一個輪到她。



    秦知律浸不經心地滾著屏幕上的資料,“我很久沒看過她夥伴的報告了,上次還是半年前,說是不打獵了,改行開了家酒吧



    照片中的西耶那穿著一身颯爽的棕色長風衣,腳蹬一雙馬靴,踩著吧檯後的高腳凳和酒客們聊天。



    “是的。這麼多年來,西耶那沒有任何異常。但三天前,她的夥伴上報她消失了。主城回應後,沒有再收到通訊。”頂峰語氣一頓,“她和她的監測夥伴現在都沒有音訊,黑塔高度懷疑西耶那與99區的異常相關,如果沒有其他頭緒,建議從尋找西耶那入手。



    頂峰說完,秦知律遲遲沒有回應,他凝視著空氣像在沉思,頂峰問道:“你有顧慮”



    嗯秦知律回過神,“什麼顧慮



    你和她一起在大腦待了十年。



    秦知律驚訝地挑了下眉,而後略帶譏諷地笑了,“黑塔多慮了。”



    他沉聲意味深長地說道:“那些年,除了黑塔默許我接觸的人之外,我從未與任何人交談過。”



    安隅抬頭看向屏幕——他很想看見頂峰此刻的表情,可屏幕上只有空洞的資料和照片。於是他果斷問道: “我們有什麼可利用的資源”



    “軍部在99區的分支隊伍會安排人接應你們。有一件既幸運又古怪的事,99區仍有通訊信號覆蓋,雖然信號質量很差,但從未消失。那座餌城至今沒有出現非常明顯的亂象。頂峰頓了下,嘆道:“或許霜雪之下,一切都會變得沉默吧。”



    安隅點頭,人員呢



    頂峰沉吟片刻,這類禁忌任務向來主張高層獨自前往,盡最大可能降低影響。但既然你要跟隨,可以再帶一兩位輔助。



    “安、寧。”安隅說,“我們隨時出發。”



    黑塔和大腦開了一天一夜的會,有95區的教訓在前,沒有人對99區能留存下幾成人類抱有樂觀。晚飯後,安隅坐在房間裡收拾裝備。他陪同秦知律一起出了數不清的任務,貼身武器仍然只有最初獲得的【秩序】短刀,此外就是習慣綁在脖子和手腕上的繃帶。從前任務里長官還給他買了輔助行動的機械羽翼,但在雪原上用不到,安隅小心翼翼地把它們收進櫃子裡。



    櫃子裡安靜沉睡著一把火焰重狙,是凌秋的【破曉】。



    “要帶麼”坐在沙發上的秦知律隨口問道:這槍你除了在53區用來砸過畸種外還沒使用過吧,要不要試試



    “我不敢開槍,帶著也只能當棍子用。”安隅嘆氣,算了,這次行動要低調。秦知律沒有勉強他,給自己換了一雙新的皮手套。



    安隅透過他風衣敞開的衣襟,瞟到了綁在大腿外的槍套,“您還是隻帶這把槍嗎”秦知律隨意一點頭,足夠了。



    安隅視線向下,落在被丟在秦知律腳邊的揹包上,“您從前出任務很少揹包。”



    “多帶了幾個彈夾,備用手套,還有——”秦知律語氣停頓,抬腳踢了包一下,讓敞開的包口朝向安隅, 這次人少,給你背了點口糧。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包口裡露出大量花裡胡哨的包裝袋,是尖塔常見的能量棒,還有安隅平時喜歡的巧克力和小麵包。



    安隅驚訝地張了張嘴,視線在揹包和長官臉上之間來來回回。



    秦知律挑眉,“又怎麼了”



    “您——”安隅頓了下,真的沒有意識到嗎意識到什麼



    您和716越來越像了。安隅說著聲音不由得低下去, 716沒說錯,它只是加速推演了您之後的樣子……



    秦知律聞言皺眉,“不要把我和al比。al在精度上的一點點偏差都會隨著推演被放大,它已經有了太多不屬於我的東西。



    安隅沒再反駁,低頭繼續打著手腕的繃帶。



    秦知律蹙眉注視他,“有話就說,不要總是一副被我欺負不敢出聲的樣子。”



    沒什麼好說的。安隅平靜道:“它只是表現出來了很多被您壓抑的東西。您不會承認的,所以我不說。



    沙發上的人一下子起身,大步朝安隅走來。



    秦知律站在安隅面前,居高臨下的姿勢自然地產生了壓迫感,他改換成蹲下,低問道:“你現在是一點都不怕我了,是吧



    安隅認真想了想,點頭,不怕了。



    “從哪件事開始的秦知律回憶著,“孤兒院,我做了你的輔助”安隅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