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第2頁)

 


    見葉珏秋不說話,宋申宇先開的口:“怎麼?看到我沒有被判死刑,失望嗎?”
 


    葉珏秋笑著搖搖頭:“當然不,你當然不能那麼輕鬆的死去,現在這樣恰恰好,你得活著接受無止境的折磨。”
 


    宋申宇也笑,就算是平頭,他的容貌也很具有迷惑性,臉部輪廓柔和,氣質像是以前的教書先生。
 


    他帶著鐐銬的手在自己的面部晃了晃,發出清脆的互相鎖鏈聲。
 


    “你臉上的笑讓我不太舒服,為了讓你不那麼笑,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15年前,新聞報道伍勇志冒著火燒皮膚的痛楚將葉瀅從車裡帶出來,那時候媒體說他本性到底是善良的。”
 


    “你知道他為什麼那麼做嗎?”
 


    葉珏秋放在腿上的手漸漸地收攏,宋申宇卻笑出了聲:
 


    “因為他是去確定葉瀅有沒有死透啊,要是沒有死透被人救了可怎麼辦,這不就拿不到錢了?”
 


    “於是,他冒著危險將人帶出來,確認她的死亡,要是沒有死,就在‘施救’的過程中,二次下手。”
 


    他拖著聲音惋惜道:“重傷之下胡亂移動傷者導致的死亡,是不是也有可能?”
 


    葉珏秋擱在腿上的指甲幾乎是陷進了自己的皮肉裡,似乎已經有些破皮,傳來輕微的刺痛感,讓他清醒了些。
 


    他知道,對方在激怒自己。
 


    或者說,他們都在試圖激怒對方,讓對方破防。
 


    要在對方心底留下最深的傷痕,以後輾轉反側之間都感受著極致的痛苦。
 


    葉珏秋驀地笑了,漆黑的眸子落在了宋申宇的身上:
 


    “謝謝你的故事,那我也給你講一個吧。”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晭島的監獄?那裡面關的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看到人臉上的笑容漸漸地下落,葉珏秋佯裝驚訝:“你以為你會好好的待在北市的監獄嗎?”
 


    “不是哦。”
 


    “那裡8人一個宿舍,也不知道誰會有掐人的這個愛好。”
 


    宋申宇扯了下嘴角:“怎麼?你的脖子還會痛嗎?”
 


    葉珏秋也笑:“不痛了,但是這種感受你不體會到感覺會有些可惜。”
 


    “在睡著之後,手攀上你的脖頸,攫奪你的空氣,在瀕臨死亡之際,讓人再重新感受到呼吸。”
 


    葉珏秋看著對方漸漸下落的笑意,語速愈發緩慢愈發的輕,以此鈍刀來割對方的肉:
 


    “就這樣反反覆覆,不止15天,而是未來的所有日日夜夜。”
 


    “會變得畏懼閉眼,害怕夜晚的到來,入眠將成為你人生中最抗拒的事,可身體不可抗力又不得不睡,是不是挺有意思?”
 


    宋申宇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葉珏秋笑得愈發燦爛:“別急,還有第二個故事。”
 


    “恆朝科技現在落到了我的手上,我是最大的股東,我決定改名,在前面附上一個姓氏——葉,我媽媽的葉。”
 


    “我會漸漸地抹去你所有的痕跡,你在恆朝不再擁有姓名,不會有人記得你,人人依舊只記得葉瀅女士。”
 


    到這裡,似乎才真正的戳到了宋申宇的痛楚,他的呼吸有些不穩了起來:
 


    “我沒有輸,你以為你怎麼得到恆朝的,不過是因為我與葉瀅的死亡有關係,被收回了繼承權,你只是撿了繼承的漏子,不是我技不如人!”
 


    “乳臭未乾,我看你能帶領恆朝幾年!”
 


    葉珏秋卻笑出了聲,他點頭:“我不否認,有繼承的原因,我也不否認,你沒輸給我。”
 


    “可你當年得到恆朝,不也是因為繼承嗎?你從沒有贏過我媽媽。”
 


    這句話幾乎是宋申宇的一個死穴,他這一生,似乎都在和葉瀅較勁,都在努力證明著自己的價值。
 


    “不輸給她”幾乎成了支撐著他一路走來的最大信念。
 


    “可她已經是個死人了!她拿什麼跟我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