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娓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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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芊玩遊戲也不專心,還逗了湯杳幾句,後來遊戲結束,她熟稔地爬上了陳怡琪的床鋪。
 


    湯杳聽見呂芊在叫人:“還不起床麼,這都快到吃完飯的時間了,要不你說你想吃什麼,我帶回來給你?”
 


    這是陽光很好的下午,聞柏苓應該還沒到,湯杳坐在光線明媚的窗邊,把通話記錄翻出來。
 


    重新看那串數字,湯杳暗笑自己傻。
 


    他的電話號碼順到連刻意去背都不需要,連串重複的某個數字排下來,是看一眼就能記住的程度。
 


    她怎麼就把人家給當成快遞員了?
 


    湯杳想著把聞柏苓的電話號碼存起來,剛準備操作,忽然聽見呂芊一道驚訝的聲音:“你這是怎麼了!”
 


    抬起頭,看見陳怡琪坐起來。
 


    陳怡琪穿著格子睡衣,長髮蓬亂地披散著,臉上沒什麼血色,只有一雙眼睛哭得又紅又腫,虛弱地靠著牆,像被人把魂魄給抽走了似的。
 


    這畫面惹得湯杳心裡一驚,她放下手機,手腳並用著匆匆往陳怡琪的床鋪上爬,跪在床邊,拉住室友冰涼的指尖:“琪琪,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陳怡琪只是抱著呂芊哭,邊哭邊搖頭。
 


    呂芊急得不行:“不是,到底怎麼回事兒啊?能不能說句話,你是想急死我們兩個嗎?”
 


    再三追問下,她們才得知事情經過:
 


    陳怡琪在網上加的那個男生,一直和她聊得很投機,感情也在升溫。
 


    最近兩人決定見面。
 


    本來男生和她約了這週末來京城看她的,機票都已經買好,但他媽媽突然生病,還是重病。
 


    陳怡琪抽抽噎噎:“他給我發了他媽媽的照片,在重症監護室,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的。”
 


    照片是模糊的老人側臉,和扎著輸液管的枯槁手臂。
 


    老人皮膚上生著老年斑和皺紋,膚色呈現出不健康的灰黃,看起來確實觸目驚心,讓人忍不住心裡難過。
 


    陳怡琪說:“他說他媽媽治病需要很多錢,他家裡負擔不起,正在四處借錢,說完人就聯繫不上了,今天一整天都沒有消息,怎麼辦,我好擔心他”
 


    宿舍裡的床鋪很小,寬度才90cm,她們三個人都擠在陳怡琪的床上,像抱團取暖。
 


    湯杳想起爸爸去世那年,心裡也跟著發酸,她一下下順著室友的背,溫聲安慰:“在醫院裡事情多,要檢查各種項目還要陪護病人,很難抽出時間聊天的,你別哭了,有空他應該會聯繫你。”
 


    “就是,也許情況沒有你想得那麼糟,他媽媽已經好轉了呢?”呂芊這樣說。
 


    “我給他轉了錢,他收了之後還沒回復我,也不知道手術費湊夠沒有,打電話也沒人接。”
 


    她們都是單純善良的女孩,喜歡一個人是真的會設身處地為對方擔心的,也是真的會為此寢室難安。
 


    也並沒有察覺到,此刻她們的信任和心軟,已經被有心之人利用,成了他們斂財的手段。
 


    湯杳只顧著安慰著室友,忘記了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