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娓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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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不過一套房子而已,八位數對有些人來說,也只是一筆小錢。
“要真是一次只能乘一人,還修那麼大的電梯幹什麼,不是浪費麼。”
湯杳當然不懂那些彎彎繞,嘟囔幾句,隨後打了個呵欠。
夢裡她都在猜測,會不會那位經常戴墨鏡的鄰居,其實是個明星,只不過自己不常追劇、看電影所以沒認出來人家。
為了不給小姨惹麻煩,後面在電梯裡見到有人,她都等在門外,看著電梯開始運行,再按下自己想要去的樓層。
轉眼又一個週末,湯杳又住在小姨家。
小姨早起去了工作室,給湯杳打電話,說是有人送了東西過來,叫湯杳下樓去取。
湯杳匆匆出門,乘電梯到地下車庫。
她真的是那種對物質不太敏感的女孩,滿車庫的豪車她都視若無睹。
或者說,真“睹”了她也不認識,還以為最貴的就是奔馳和寶馬、幾十萬的車子已經是天價。
至於什麼是頂配、什麼是柯尼塞格,恕她並不知曉。
更不知曉,有人坐在她路過的其中一輛車裡,剛好瞧見她像陣風一樣,從眼前匆匆跑過。
送東西的人早已經到了。
是小姨在這邊的一位朋友,也是做甜點生意的,這次自駕從海邊回來,帶了些注氧的海鮮送給小姨,裝了三個挺大的泡沫箱。
“自己能拿麼?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人家都把東西送來了,萬萬沒有再添麻煩的道理,湯杳連忙說:“能的能的,我自己可以。”
代小姨道過謝,目送車子駛離,湯杳才把泡沫箱摞起來,抱著往回走。
箱子摞得高,沒看見旁的車位裡,有人邁著長腿下車,走在她前面。等湯杳感覺到有人在她之前按了電梯,便自覺放慢腳步。
她不認同這裡的“規矩”,但不得不為之改變。
不和人共乘。
不惹不必要的麻煩。
據說這幾天是“倒春寒”,地下車庫的穿堂風很冷,湯杳出來得急,外套都沒穿。
身上的毛衣看著厚實,其實不抗風吹,一吹就透,涼颼颼的,吹得她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泡沫箱嚴嚴實實擋著視線,湯杳只聽見電梯門開,遲遲沒等到關門運行的聲音。
她側了側身,從箱子後面露出眼睛,才發現電梯裡站著的,是那位見過挺多次的鄰居。
那人倒是不怕冷,穿了件比她還薄款的格子毛衣,寬鬆,慵懶風。
男人就在電梯門邊,抬手擋著門,意思很明顯,是在等人。
這舉動讓湯杳有些意外。
她還特地往身後瞥了一眼,確定沒有其他人在,才抱著泡沫箱進了電梯,也學著他之前樣子,說了聲“謝謝”之後,就閉口不言,演足了這樓裡“疏離”的戲份。
三箱海鮮實在是好沉,重量讓湯杳有些難以負荷。
可能是她的那聲“謝謝”吐得艱難;也可能在別人眼裡,她已經處於用力到臉紅脖子粗的窘迫境地。
鄰居似乎看不下去,第一次主動和湯杳說話。
他問她:“需要我幫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