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雪一言 作品

第407章 令她噁心的人

傅霆琛渾身的每處脈絡都很疼,疼的他連直起來都很費勁,甚至想就這樣,就停在這。

一向沉穩的周南安也滯愣了,會反應過來的他,就著從傅霆琛手裡搶來的酒,喝了一口,壓下心中的震驚。

他也不知該如何勸解,傅霆琛對不起沈澐寒,傅霆琛毀了沈澐寒,傅霆琛虧欠了沈澐寒……而沈澐寒從始至終未欠,未對不起傅霆琛半分。

愛字讓全心全意,未摻雜半分利益進感情的沈澐寒一無所有,還失去了至親,恨字都已經很輕了。

想到沈澐寒的遭遇,周南安語氣有幾分低沉:“我沒辦法勸你什麼,你欠了沈澐寒,對不起她,把命賠給她,都不為過,但你是我朋友,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你死,你這樣頹廢,無濟於事,還不如做點有對她有幫助的事來彌補過錯,即便她不接受。”

周南安不是蒲寒琛,只要是傅霆琛,他就無條件的擁護,站在傅霆琛那邊,他幫理,但卻不能看著傅霆琛去死。

在沈澐寒嫁給傅霆琛的時候,他不在A市,對他們之間的事知之甚少,後來回來,也只是從蕭熠錚口中瞭解了個大概,對沈澐寒他是惋惜的。

沒有愛上傅霆琛的沈澐寒,會是自信,明媚的,可命運就是不講理,讓她愛上了薄情,不懂情愛的傅霆琛,就此深陷囹圄。

傅霆琛垂著頭,細碎的頭髮垂落,遮擋住眼睛裡?悲憷的情緒,低啞道:“我知道,哪怕她不屑我的彌補,我也會護無虞,不是贖罪,而是身為丈夫,理應為妻子做的。”

他跟沈澐寒說可以利用他做任何事,因為這是他欠她的,可這也只是堵住她的藉口,他現在做的一切不是彌補,而是身為他丈夫理應為她做。

他做的事,怎麼能用彌補兩個簡單的字輕輕揭過,用命都抵不了的罪。

是他讓沈澐寒痛苦的活著。

對沈澐寒來說活著比死還要難受,他知道的,可他不想承認,他害怕一旦承認這個事實,沈澐寒隨時都可能離開人世,永遠的離開他。

“別喝了!霆琛。”

“她身邊現在威脅重重,你醉生夢死,誰來保護她。”

她身邊現在危險重重,猛然的擊中自顧自灌酒的傅霆琛,他一愣,手中的酒瓶滾落在地,他扶著沙發,站起來,一個不穩,踉蹌的就要倒下。

視線一直落在他身上的周南安,眼疾手快的扶住他。

“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送我去醫院。”

沒有她在,家裡很冷,他不想回去。

扶著他的周南安,聽到他的話,無奈又氣:“你去醫院做什麼?又要在外面待一晚上嗎?你是鐵做的嗎?”

“你在她隔壁給我一間病房。”

在她旁邊,至少他可以心安。

“你這是何必呢?”

周南安知道,傅霆琛這樣說已經是做了決定,他若不送他去醫院,他是不會讓他送的,最後還是會讓他的人送他去醫院。

傅霆琛搖了搖頭,語氣低沉:“你不懂。”

他也不懂的,他現在才懂,懂的太晚了,晚的一切都沒辦法挽回。

在她不需要的時候,他才懂。

周南安是不懂,不懂他的偏執,不懂他自殘般的折磨自己,本可以不用如此,他卻選擇最極端的方法來悔過。

“好,我送你去醫院。”

醫院裡,沈澐寒傷口疼的她沒辦法入睡,她眼睛很睏倦,酸酸脹脹的,嘗試著閉上眼睛,可閉上更加難受。

她半坐起來,靠著床頭,發著呆,只是發著呆,九號監獄的遭遇再度襲來,她因為痛意微皺的臉變成滿臉的痛苦,白皙的手上,青筋暴起,平整的被子在她的掌心中扭曲成一團。

她被人死死的按在牆上,那些人譏諷,大笑的在她耳邊說道:“在監獄裡,你還裝什麼清高,有人交代讓我們對你特殊照顧。”

“這張漂亮的臉蛋,肯定勾引人,一定在外面勾了人,才被人扔進這裡的。”

她還沒說一句話就被按進臭水裡,等到她被嗆到窒息的時候,她才被拽了起來,暴力的扔在地上,迎接著她的是她們腳踩在她的腕骨處。

看向手腕處的疤痕,沈澐寒緊咬著牙,渾身顫抖,淚眼朦朧,那些記憶,比她八歲之前還要噁心。

特別是那個女人,純惡,以霸凌人為樂。

那張臉從未消失過,沈澐寒想到她,就有種噁心感。

她離開監獄的那天,那個女人俯在她耳邊:“等我出去,回去找你的,等著我。”

盯著她,邪惡的笑著,特別是那隻瞎了的眼。

她不知道,那個女人什麼時候出來。

此刻的唐婉芝找到了沈澐寒口中的女人。

唐婉芝望著簡陋的房子,天花板上還在滴水,黴味刺鼻,她輕捂著鼻,看著頭髮亂糟糟,穿著破破爛爛,髒兮兮,如乞丐般的女人,眼裡甚是嫌棄,臉上卻漫著溫和。

“你和沈澐寒在一個監獄,沒少給她使絆子吧,你的眼睛也是她弄瞎的。”

地上的女人聽到三個字,剛才的散漫,霎時變得陰沉沉,抬眸看向唐婉芝,那隻瞎了的眼睛,翻著白,另一隻眼滿是恨意。

“你要我做什麼?”

“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就是朋友。”

唐婉芝四處的看了看,看向她:“你出監獄住在四處漏風,不避雨的破屋,沈澐寒出獄,可是住在莊園,活得瀟灑肆意,你就不恨嗎?”

“特別是你的眼睛,找工作很難吧,被人輕視不好受吧。”

躺在破沙發上的女人,吞吐雲霧,看向唐婉芝,語氣嘲諷:“你讓我免費幫你辦事?”

“我是想要沈澐寒生不如死,可我就是個市井小民,我需要錢,才能幫辦事,”女人從破沙發上坐了起來,彈了彈菸灰,看向唐婉芝說道。

對於面前這個女人來說,唐婉芝並不缺錢,也不彎彎繞繞,開門見山地問:“你要多少?”

女人將她上下打量一番:“你也不缺錢,你給我多少。”

唐婉芝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反問她。

女人沒答,反而笑道:“這就要看你有多少誠意了?”

唐婉之沒想到眼前邋里邋遢,宛若乞丐的女人,還有些難以對付,說太多,給出去,她心裡不舒服,說少了,這女人不願意配合。

她在心裡做了一番計量,望向女人笑了笑:“既然是合作,那我們坦誠些,你要多少。”

女人捻滅菸頭,隨手一丟,意味深長地笑:“我要多少,你都能給?”

女人的笑,讓唐婉芝的笑一僵。

覺得面前的女人會獅子大開口。

看著唐婉芝凝住的笑意,女人嘲諷的開口:“怎麼,不願意了?不是你說的坦誠?”

女人故意的站起身,俯身靠近她。

在女人還未挨近時,唐婉芝察覺到她的動作,嫌棄的後退幾步,拉開距離。

女人停下腳步,沒在向她靠近:“她可不會嫌棄我,只是我這人不喜歡美好的事物。”

“越美好的東西,我就越是憎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