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隱秘:宗教戰爭的導火索(6600)!(第2頁)
“說的對,一定要把小凱瑟琳搶回來。隔壁星月帝國就能一夫多妻,咱們家拜倫為什麼不行?”
“現在拜倫有出息了,大不了就投奔星月帝國,教會還能管到西海岸不成?”
“一口氣生十七八個孩子也不怕,我們姐妹都能幫他帶。”
紗線剛剛斷裂的時候,拜倫附身的福金就已經靜靜站在了那架紡紗機上,將一切都看在眼裡。
本來發現紡紗機倒地後,紡輪還在轉,只是紗錠由原本的橫向變成了直立。
受到啟發後,準備回去就拿出與鯨油動力蒸汽機配套,曾經掀起過第一次工業革命的“珍妮紡紗機”。
此刻,看到長輩們的真情流露,拜倫也心頭溫暖,不由對那個滿臉刻薄整天欺辱她們的老修女更加憎惡: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法律幹什麼?
要是真心懺悔也算情有可原。
但你這擺明了不認為自己有錯,只是覺得自己倒黴,欺負了不該欺負的人,下一次要是換個老實人你肯定還是同樣一副嘴臉。
在這座修道院裡,伯母她們的待遇和那位地牢裡的‘鐵面人’一樣,有在外的強援依靠,待遇就是‘坐、請坐、請上坐’。
沒有了強援,待遇恐怕立刻就會被重新打回原形,甚至變本加厲。
又怎麼能輕易饒你?”
拜倫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意外死在哪個犄角旮旯裡,或者成長速度沒有這麼快,伯母和嬸嬸們後半生面對的又將會是一副怎樣淒涼的場面?
拜倫最擅長的就是“一家人整整齊齊”和“蚯蚓劈兩半”,睚眥必報也只是基礎操作。
但沒有直接對老修女動手,只是張口吐出一滴自己的鮮血落到她的頭頂,瞬間沒入進去。
這一滴象徵著“變”的【萬靈藥】不會給她任何好處,卻會潛移默化改變她的認知。
用不了一天時間,就會讓她無限崇拜血液的主人,將之視作精神上的燈塔,和生存的一切意義。
神話時代那些患有渴血癥並畏光的夜魔、半夜魔,常常用這種能力製造僕從,讓他們四面出動,為自己準備鮮血。
因此這些為夜魔服務的人類又被稱為“血僕”、“哈血族”,即使沒有黑巫術控制,也會為了主人自帶乾糧,付費打工。
除非有一天實力反超主人,否則絕對沒有任何背叛的可能。
效果也格外隱蔽,就算是高序列的神職者面對面也很難發現她身上的異常。
“暫時把這個老東西留著,到時候送給堂兄愛德華,讓她好好享受一把地獄遊套餐。”
拜倫解決掉伯母身邊最迫切的危機後,就打算等到她一個人的時候再現身接頭,讓她提前做好準備。
至於老修女說的調她們去不用幹體力活的圖書館,拜倫也樂見其成。
她們想要逃亡還得等上一段時間,在逃離牢獄之前能輕鬆一點是一點。
不過,剛剛老修女還十分熱切地要推薦伯母一行去圖書館。
但在開始向著血僕轉化之後卻又忽然遲疑了起來,迎著瑪格麗特疑惑的目光訕訕道:
“王后陛下,要不,去圖書館的事情還是算了吧。
繼續待在紡織工坊也沒有不好,圖書館那個地方最近不是很太平。”
看到對方吞吞吐吐的樣子,拜倫立刻意識到修道院的圖書館恐怕出了什麼問題。
對方一開始幫伯母她們“轉崗”,大概也不僅僅只是想要緩和關係,而是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比如:禍水東移!
此時個人意志和“忠誠”衝突之後,才表現出了前後不一的異常舉動。
拜倫剛要仔細查看一下這個血僕的記憶,看看圖書館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德莉莎,這就是伱為圖書館選出來的管理員?
都識字對不對?快跟我走吧,圖書館這幾天的缺額已經非常嚴重,不能沒有人執役。”
這時一個比老修女年輕許多,實力卻達到了三階的修女急急忙忙地走來,丟下一句話拉著瑪格麗特她們就走。
瑪格麗特她們雖然也意識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對,但身為囚徒的她們可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只能暫時壓下重聞拜倫消息的喜悅,跟著對方一起走出紡織工坊,來到了位於修道院更深處的大圖書館。
拜倫也連忙拍打翅膀跟了進去。
這裡遠比想象中熱鬧,除了管理圖書借閱之外,還有許多在圖書館執役的修女都在抄寫教會的經書和各種典籍。
黑暗千年時代這個世界上還沒有出現印刷術,有的只是修道士們的手抄書。
每座修道院都有專門寫書用的房間,叫做:“繕寫室”。
擅長寫的修道士們,用鵝毛筆和羊皮紙日復一日地仔細抄寫書稿。
抄寫一本書經常要耗費一個熟練且勤奮的抄寫員好幾個月的時間。
那個時候,即使在大貴族家庭,書籍也是最貴重的財產之一,哪怕是公爵也以能從修道院得到一本書為榮。
只要看看白頭鷹家那張用墨水和羊皮紙寫成的《獨立宣言》就知道,這種文本能保存的時間十分有限,需要抄寫員每隔一段時間就抄錄一次。
主要包括彌撒、聖歌、經文、以及各種歷史。
某些已經在外界被徹底銷燬的異端史料,甚至是神話時代的隱秘知識,說不定就藏在某家修道院的圖書館裡。
這種地方顯然是那些篤信“用知識驅逐矇昧”的高塔序列超凡者的天堂。
但知識的大量積累同時也意味著風險的積累。
航海日誌上寫著:“有人說,我們生活在一個名為無知的平靜小島上,被無窮無盡的黑色海洋包圍。
或許從一開始就不該揚帆遠航!”
表弟薩蘭特也說過:“整個東方大陸的兩條核心生存禁忌:
第一、凡有言必被知!第二、不是人逐知識,而是知識逐人!”
全都說明在某種程度上,無知或許是一種幸運。
教會知道的隱秘顯然比拜倫多得多。
也正是篤信這種理念,教會用血腥統治開啟了禁絕知識傳播,打壓一切文藝和科技的黑暗千年。
修道院中負責抄錄的人員,每天和各種不知道來源於幾百幾千年前某個未知存在的知識打交道,偶爾發生意外再正常不過。
放在平時有零級聖遺物鎮壓,風險還算可控。
但那位瑪麗娜修女卻說“圖書館這幾天的缺額已經很嚴重”,說明圖書館最近顯然是出了什麼大問題。
伯母和幾位嬸嬸被帶到了一間半開放的繕寫室,桌上已經擺好了紙張、鵝毛筆、墨水瓶。
還有需要抄錄的書稿原件。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書寫所用的紙張不再是造價昂貴的羊皮紙,而是剛剛從激流堡出口到舊大陸的蔗渣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