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牧鯨 作品
第五百七十六章 永不遲到的正義,卡點救人的聖靈
嗚嗚嗚.
鬱金香堡周圍,夾雜著濃烈血腥氣的刺骨陰風乍起。
一位傳奇聖騎士的沖天恨意,在“人奸”對命運的撥動和【鬼手刀】的共同加持下,近乎瞬間凝成了實質。
一個個只剩紅色剪影,完全看不清面目的男女老幼,在被攻破的鬱金香堡外接連顯化,彎著腰垂著頭寂靜無聲。
多年以來因【鬼手刀】而死的人類早已數不勝數,而且每一次都是一家人整整齊齊,刀身中積蓄的怨念自然也格外濃厚。
明明天氣還算不錯,眾人眼前卻莫名多了一層昏黃帶血的汙濁陰翳。
然後就看到那數不清的鬼影,緩緩抬起手指一起指向對面鳶尾軍隊中騎在軍馬上的路易十一,口中發出重合在一起的尖銳嘶吼聲:
“無論是誰,只要搶走了貧苦騎士團的財產,下場就會變得跟我們一樣!”
變成什麼樣?
當然是不動產全部丟失,勢力分崩離析,為首者全家陪葬!
千夫所指,無疾而終。
早就已經提前拿走了騎士團所有不動產的路易十一,頓時從心頭升起無邊寒意,忍不住狠狠打了一個寒戰。
他屁股下面騎著的那匹上好軍馬更是受到驚嚇一樣,猛然高高抬起前蹄。
“咴兒——!”
將從小養尊處優,跟所有守成君主一樣走【律法師】路線的路易十一當場就被掀下馬背。
要不是身邊跟著的守護騎士得力,及時一把扶住他,這一下摔斷一條腿都有可能。
放在人丁興旺的王室裡,不管你是不是老大,一個“不似人君”的評語下來,恐怕就要跟王位徹底失之交臂。
臨了造反,怕是都有一幫內鬼跳出來出賣你。
作為瓦盧瓦王室唯一男性成員的路易十一沒有這種顧慮,卻也被當場嚇出一身冷汗。
只走【榮耀階梯】路線的弊端顯露無疑。
“律令:死亡!”
惱羞成怒的路易十一剛剛站穩,下意識就朝著自己的戰馬一指。
【王號】級別的律法之力哪裡是一匹最多不過沾了一點魔怪血脈的戰馬能抵禦的?
“噗通”一頭栽倒在地,死得十分乾脆利落。
這個時候路易十一重新抬起頭來。
才終於看清了那座崩塌了一半的城牆上,傳奇聖騎士手裡握著的【詛咒之物】,竟然是到目前為止從來沒有失手過的【鬼手刀】。
雙目中也不由閃過一絲慌亂:
“貧苦騎士團竟然私藏這種邪門的詛咒之物?異端!你們就是罪無可恕的異端!
我果然沒有冤枉了你們。
愣著幹什麼?殺!快去給我殺光他們!”
為了在士兵面前掩飾驚慌,這進攻的嘶吼聲都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遵命!
火槍隊,列隊,擊鼓。”
穿著藍色軍服的火槍隊手持燧發槍,以明顯已經開始落後於時代的線式戰術排成一排,一起踩著戰鼓的鼓點逼近坍塌了一半的要塞。
現在萊茵金屬公司的“魔女1472式栓動步槍”、“袖劍1473式泵動霰彈槍”產量已經不低。
但拜倫寧願賣給太陽帝國的阿塔瓦爾帕,也沒有在白銀大陸大量出貨,只是少量賣給了新教諸侯。
主要就是前者隔著大海根本打不過來,後者卻說不定哪天就會開戰。
只能在陸地上用的重裝合成營不在此列。
拿這玩意兒去渡海打他,不過是客串運輸大隊長幫他回收裝備,勞心“鹹魚二手交易公司”、“堅果二手槍”這些二手平臺再賣第二次而已。
“岳母,情況怎麼樣?”
四階預言家兼魔女凡妮莎,從自己的老師王國守護【無骨者】伊瓦娜手裡借來了她的水晶球。
舉到面前遙遙對著岸上的路易十一照了照,印出身體之外一圈不祥的血色靈光,數不清的鬼臉融合成濃厚的陰雲籠罩在他的頭頂。
即使身上鳶尾王國國民的心念願力不斷抵擋,也照樣在節節敗退,一絲絲血色的絲線像蟲子一樣不斷鑽進他的身體裡。
凡妮莎看到這種景象,說了句老師伊瓦娜的口頭禪:
“所有命中饋贈的禮物,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從路易十一捉住權能失控的墨丘利烏斯開始,就幾乎已經註定了會有今天的下場。
詛咒已經成型,我估計即使有鳶尾這種大國的【王號】幫忙抵禦,最多半年就會生效。”
聽到專業人士的論斷,拜倫也鬆了一口氣。
“半年嗎?我等得起。”
隨即又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對了,等咱們從路易十一手裡拿走了這一批不動產,詛咒不會繼續跟過來吧?”
凡妮莎擺了擺手讓他儘管放心:
“如果這事放到普通人身上,一級詛咒之物鬼手刀配合一位五階傳奇、一位五階偽神【商業之神】的合力,足以製造出像瘟疫一樣不斷傳播越來越強的詛咒。
貧苦騎士團的錢到了誰的手上誰就得死!
而且死的人越多,詛咒的力量越強。
但路易十一不同,他除了正式的加冕儀式沒有舉行之外,已經相當於鳶尾的國王。
兩千萬人口的心念願力,即使集中到他身上的再怎麼稀薄,破法效果再弱,削弱大半詛咒也沒有什麼問題。
被他削弱之後,最多再殺一個普通的傳奇就會徹底消散。
再說”
明明已經快要做人家姥姥,卻依舊甜美俏皮宛若少女的【災禍魔女】,臉上露出一絲壞笑:
“詛咒發動需要財產主人的怨恨做錨定,他們怨恨誰,這詛咒就會落到誰的身上。
但殺人放火打家劫舍那都是祖輩的事情,咱們這些海盜的後代早就已經洗腳上岸了。
現在做的買賣怎麼能叫搶呢?我們都是正經生意人。
無論是半年之後鳶尾王國手裡的不動產,還是已經集中到聖十字國際銀行空間秘庫的動產、財寶,都是亂世之中,財寶主人為了尋求庇護獻給我們的安保費而已。
沒錯,這就叫‘獻’!”
拜倫默默對岳母大人豎起大拇指:
“瞧瞧,瞧瞧,還得是受過專業培養的文化人,把趁人之危打劫都說的這麼清新脫俗。
什麼獻帝,什麼歸命侯,其實也都是這麼來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