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無塵 作品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老友上門

 自從暑期開學之後,

 家裡也少了一些喧囂。

 大的上高中,

 小的上小學,

 剩下的就是一些牙牙學語的孩子了。

 整個園子一下子寧靜了不少。

 再加上天氣消暑,

 楊軍顯得更悠閒自在了。

 享受生活對於普通人就是常態。

 人的位置越高,這世俗的東西對自己的束縛也就越小,最起碼不要每天一睜開眼就為了生計發愁,也不用費盡心思的去賺錢。

 再加上嬌妻美妾,楊軍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這天,楊軍出城去看望母親。

 自從舅舅去世後,王玉英很少回家,一直住在祠堂那邊。

 這都過去好幾個月了,楊軍還是第一次過去。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終於到了楊家祠堂。

 楊軍下車後,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轉身就去了旁邊的工地。

 工地上的工人正在施工,看上去還得一段時間才能竣工。

 應王玉英要求,這個地方是用來做王家祠堂的,現在正是施工階段,工期應該在年底之前能完成。

 王家祠堂不大,僅僅只有三畝多地,即使是這樣,那也算不小了。

 楊軍站在那兒看了一會,然後嘴裡發出一聲嘆息。

 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王玉英更伏地魔的伏地魔。

 這要是換做別人,楊軍肯定不願意,只是這個人是自己的母親,他也無可奈何。

 “表哥。”

 正當楊軍站在那兒不知道想什麼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

 回頭一看,原來是表妹王慧珍。

 “哦,是表妹啊。”

 楊軍淡淡的應了一聲。

 王慧珍看上去精神還不錯,整個人比以前顯得更年輕了。

 她和舅舅長得比較像,都有著一張迷死人的臉蛋,皮膚又白又嫩,似乎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表哥,來了怎麼不進院子?”王慧珍問道。

 “哦,馬上就進。”

 “姑媽現在正在午睡,還得一個小時才能醒。”王慧珍提醒道。

 “哦,那就等她睡醒了,我再進去。”

 說完,楊軍接著問道:“我媽最近怎麼樣?有沒有犯迷糊?”

 “姑媽好著呢,我感覺比以前精神狀態更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聽聞王玉英身體還不錯,楊軍也就放心了。

 只要他在,就不會讓王玉英出事的。

 龍精鳳血他空間裡多的是,哪怕經常用都沒問題。

 “表哥,立祠堂的事謝謝你啊。”

 楊軍聞言,愣了一下,然後擺手道:“都是一家人,應該的。”

 “表哥,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爸媽,可是即使這樣,你還願意替我們家出錢買地立祠堂,我實在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了。”王慧珍紅著臉道。

 小時候不懂事,看不出來楊軍的態度。

 總覺得和姑媽一家很親,尤其是

 姑媽平時沒少接濟過他們,可是等長大後,她才知道,姑媽接濟他們也都是揹著楊軍偷偷的做那些事情。

 那時候,她才知道自己這個所謂有本事的表哥是多麼的討厭自己的父母。

 再後來,自己的父母把王玉英接濟他們當成理所當然了,然後好幾次又以斷絕關係威脅,這就更惹的楊軍不喜了。

 自從自己的男人出事後,家裡人被逼無奈,這才向楊軍低頭。

 也就從那時候起,兩家關係才有所緩和。

 “都是以前的事了,不說也罷。”

 楊軍根本不想提以前的事,所以表現的有些不耐煩。

 王慧珍似乎看出了楊軍的不耐,也就沒繼續說這事。

 隨後,楊軍就轉身去了楊家祠堂。

 來到王玉英住的東廂房,楊軍輕輕的推開了門。

 王玉英年紀大了,覺淺,開門聲很快就吵醒了她。

 “是誰啊?”

 王玉英躺在床上,睜著惺忪的睡眼看著他。

 “媽,是我。”

 楊軍進屋,走到她窗前,讓她看清楚。

 “原來是你啊。”

 王玉英表現的有些失望。

 “媽,您似乎不歡迎我?”

 “你說呢?”王玉英一聽這話就,這都多長時間沒來看我了?”

 “你心可真大,要是你媽死在外面你都不知道。”

 楊軍聞言,苦笑。

 “媽,我……”

 “千萬別說你忙,誰不知道你天天喝茶釣魚的。”王玉英打斷道。

 “媽,我是怕你生氣來著,所以一直不敢過來。”

 楊軍笑道:“您大人大量,千萬別和我一般見識。”

 “哎,幸虧你認錯態度不錯,要不然媽肯定不認你這個兒子了。”

 “那謝謝媽了。”楊軍苦笑道。

 王玉英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只要不犯迷糊,智商還是在線的。

 隨後,楊軍攙扶著王玉英起床。

 楊軍親自給她穿上鞋,然後娘倆就坐在門檻上。

 楊軍從梳妝檯拿來一把梳子,給她梳頭。

 王玉英頭髮幾乎全白了,整個人看上去像白頭翁。

 看著母親滿頭的白頭髮,楊軍瞬間感到心酸。

 思緒一下回到以前,記得母親以前的頭髮不是這樣的,雖然那時候也有白頭髮,但是絕對沒有現在的多。

 父親早逝,母親一個人拉扯著五個孩子,要說日子過的舒心,那是不可能的。

 她這一輩子為了楊軍兄弟姐妹五個操碎了心。

 “媽,你白頭髮越來越多了。”楊軍道。

 “還不是被你氣的。”

 楊軍聞言,苦笑。

 知道母親現在氣不順,無論自己說什麼,都能怪到自己身上。

 “媽,您這話就不對了,想我楊軍是多麼懂事的孩子,從小到大都沒讓你操過心,要說您氣您最多的,恐怕還得是老五啊。”

 楊軍不

 提楊槐還好,一聽王玉英就急了。

 “老五現在怎麼樣了?→[(.)]→?→????→()?()”

 王玉英多多少少知道楊槐的事,只是礙於孩子成家了,再加上自己年齡大了,說話也沒人願意聽了。

 所以,對於老五的事她一直很擔憂。

 “吃好,喝好,還不到處惹禍,他現在好著呢。()?()”

 楊軍道。

 王玉英聞言,愣了一下。

 “你把他又關起來了?()?()”

 楊軍嘿嘿笑道:“您老英明。()?()”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把楊槐關起來了,家裡人都習以為常了。

 要想楊槐不到處惹禍,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他關起來。

 當然,楊軍不敢把用手雷炸老五的事告訴她,要不然,她真的敢跟自己拼命。

 “哎,關起來也好。”

 說完,王玉英就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本以為他進去這幾年,能有所改變的,沒想到他還是這個樣子。”

 “誰說不是呢。”楊軍苦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楊軍現在確定,之前老五在裡面的表現是故意做給他看的,為的就是想早點出來。

 人,雖然很混賬。

 但是,他還是做出點成績的。

 最起碼,他考的文憑是真的。

 “哎,這孩子……只是苦了二妮和我那兩個孫子了。”王玉英道。

 楊軍聞言,不說話。

 楊槐變成這個樣子,王玉英這個做母親的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俗話說,老太太的小兒子大孫子。

 就因為楊槐是他們兄妹接地五個當中最小的,所以全家人對他非常的寵溺,久而久之,就造就了他恃寵而驕的性格,進而變得無法無天了。

 “軍子。”

 “媽,您說。”

 王玉英回頭道:“老五已經對不起二妮了,這一點您一定要記在心裡,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好好的補償她,聽見沒有。”

 楊軍聞言,苦笑道:“媽,是老五欠他的,幹嘛讓我補償啊。”

 “誰讓你是哥哥呢,你不擔起責任誰擔著?”王玉英翻了翻白眼。

 “得,又是這一套。”

 “我是老大,活該我吃虧。”

 楊軍對此,也是習慣了。

 恐怕這就是屬於道德綁架吧。

 這事,要是擱別人身上早就急眼了,可是楊軍不能。

 一是他身份特殊的原因,他不希望自己的大後方出事,也不希望外面傳來自己負面的新聞。

 另一方面,他不差錢,只要是錢能解決的事,在他這兒都不叫事。

 再者,他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家人出事而袖手旁觀吧。

 “軍兒,你也別嫌媽囉嗦,媽從小也是被你姥姥姥爺這麼教育的,作為家裡的長姐,我得照顧弟弟啊。”王玉英道。

 楊軍聞言,一頭黑線。

 終於找到根源了。

 合著你自己受苦受累不說,還要讓我也變成跟你一樣的人。

 不過,楊軍轉念一想,他何嘗不是這樣的人。

 他平常不也是這樣教育楊成道的嗎。

 作為家裡的長子,將來是要挑起整個家族的,所有人的榮譽系他一身。

 想到這兒,楊軍釋然了。

 都是這種儒家思想在作祟。

 “行,媽,我知道了。”

 既然改變不了,那就只能接受。

 楊軍好不容易來看望她一次,也不想每次見面就懟。

 “這才對嘛,總有一點像做哥哥的樣子了。”

 王玉英道。

 楊軍聞言,一頭苦笑。

 他就不該這麼痛快的承認,最起碼互懟才是常態。

 “媽,那什麼……你也別留我吃飯了,我回去了。”

 楊軍道。

 “啥玩意,剛來就要走?”

 “您看著不是快中午了嗎,我不是想著替您省一頓飯嗎。”

 “滾犢子,我還管不起你一頓飯了?”

 王玉英說完,瞪眼道:“想走可以,把頭髮給我梳好再走。”

 “得嘞。”

 楊軍聽了,只能照做。

 ……

 下午的時候,楊軍就回城了。

 剛到家,就看到家裡來了客人。

 伊秋水正陪著陪人聊天。

 “喲,老楊,剛從外面瀟灑完回來?”

 來人是羅豔紅。

 原先是軋鋼廠的廠醫,現在是沐生的老婆,同時也是伊秋水義結金蘭的好姐妹。

 平日裡一見面就愛開玩笑,哪怕結婚這麼多年,孩子都這麼大了,這方面的興趣也沒減少。

 一看到羅豔紅當著伊秋水的面給自己下套,楊軍也沒有慣著她。

 “是啊,剛瀟灑完,現在渾身說不出的舒坦。”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和你家老沐一起去的。”

 “咦,真噁心。”

 羅豔紅撇撇嘴道:“我家老沐是老實人,才不會像你一樣花花腸子那麼多呢。”

 “呵呵,那你是不瞭解老沐。”楊軍笑道:“他玩起花來,那是天花板。”

 “別忘了,之前在……”

 “咳……咳……”

 楊軍本打算說出沐生幾年前的糗事的時候,就被伊秋水咳嗽聲打斷了。

 羅豔紅見狀,也是羞的臉色通紅。

 光想著開楊軍的玩笑了,卻沒想到自己丈夫的屁股也不乾淨。

 之前的事歷歷在目,沐生揹著她在外面保養女人,要不是楊軍調停的話,恐怕現在兩人早就離了。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楊軍訕訕道。

 羅豔紅聞言,聳聳肩道:“嗐,也怪我,誰讓我嘴賤呢,要不是我先開你的玩笑,你也不會揭我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