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井

摘下全息眼鏡，眼前出現了熟悉的臥室的陳設，豪子和落花雨商量著先下線解決一下晚飯問題再繼續去完成任務。

 此時天色隱約泛黃，我和豪子換了一身正裝不緊不慢地下了樓，走過不算漫長的校園大道，兩旁的行道樹投下斑駁陸離的影，遮擋住僅有的陽光。

 在校門口的馬路臺階上隨意地坐下，面前形形色色的人一閃而過，不時有人投來些許異樣的眼光，不過很快又再度回過頭去，走入了人群之中，我猜想一定不是因為我和豪子的姿態帥氣的緣故。

 不遠處的校門口，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緩緩駛來，一個急停甩尾停下，幾乎佔盡了整個校門。玻璃車窗落下，伸出一隻西裝革履的手，輕盈地彈了下菸灰。

 豪子瞪圓了雙眼看著，然後狠狠地撇過頭：“呸，等我以後發達了，也要這樣囂張一波。”

 我聽著，搖頭苦笑了一番：“別想那麼長遠的事，還不如考慮考慮晚上吃什麼。”

 說著，從校內跑出一身校服打扮的青春靚麗的女學生，提著一隻我認不出牌子的揹包，但潛意識判斷應該會是一個很高的價格。

 我依稀記得這好像是哪個學院的系花來著，不過沒有太多交集，豪子似乎和我提及過幾次，大一入學時他好像追求過她，只是最終沒有結果。

 她踩著高跟鞋，在瑪莎拉蒂前停步，然後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推開車門。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響過，校門再度歸於平靜。

 豪子臉上的表情更加絕望，我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不要想的這麼壞，也許只是家裡有錢而已呢。”

 豪子露出一副有心無力的表情，艱難地站起身，說道：“走，喝酒。”

 這個夜晚的燈光昏黃，我不清楚豪子是什麼樣的心情，只是他無故地酩酊大醉，他向來不喜歡把自身的情感流露在外，我只能隱約猜測出其中一二的情節，但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這種無端的脆弱似乎是突如其來，但又是好像難以避免。

 扶著豪子回宿舍時已是晚上9點，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近乎是掙扎般地戴上全息眼鏡，登錄遊戲。

 “醉成這樣了還上線？”

 “少……少廢話，上線練……練級。”

 拗不過豪子，我登錄了遊戲，此時落花雨已然上線，揹著手斜靠在地宮的一角，看到我和豪子出現，乖巧地點了點頭。

 “哥，你狀態好像不是很好啊。”落花雨望著神情仍舊有些恍惚的豪子，皺了皺眉。

 “沒事，喝酒頭有點暈，接著往前吧。”豪子努力地咧嘴顯出一個不明顯的笑容，擺了擺手說道。

 我也只能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走向前方，逐漸來到了地宮的盡頭處。一扇鏤空花紋的鐵鏽色大門矗立著，露出一道窄窄的縫隙，看樣子只夠一人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