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蹊蹺的案子(第2頁)
“這委託你們事情的杭州商人是誰?在哪裡?”岑穰冷靜地問道。
“這個商人我們也不認識,也是江湖上的朋友介紹的。”為首的這個人想了想,又趕緊說道:“前天此人還找過我,小人我多了一點心,之後跟了他一下,知道他就住在縣城裡的客棧裡。這幾天應該還沒走!小人可以帶你們去抓他,他住他就什麼都清楚了!”
岑穰一聽,這個線索很重要,便立刻讓這個人將功贖罪,帶著洪都頭,去城裡客棧去抓人。
還好,沈大為了這件事情能夠辦好,是親自己來了義烏,這兩天正在房間裡做著美夢等著好消息的迴音呢!
卻不想,等來的是縣衙衙役的鐵鏈。
沈大要比那幫混混強多了,他一上來自然又是擺出那副很有背景的樣子,囂張地警告岑知縣他們不要惹了他背後的人,趕緊把他放了為好。
沈大在龍游被抓後卻是沒受過刑,這主要是宗澤為官相對算是本份,一板一眼地照規矩來,只是連續訊問了他幾天,他咬咬牙不開口,頂住之後便就被杭州那裡的胡濤給救走了。
但是他卻沒想到在義烏這裡碰上了岑穰,岑穰豈能摜他?原本自己就是一個不怕事的主,這次的事情,又是關係到上司秦剛在義烏本地的安全,為了儘快弄清真相,立刻招呼大刑伺候。
於是,沈大終於嚐到了重刑的滋味,他哪裡能受得了這個,立即求饒要招供。
岑穰卻是不聽,任由一輪重刑結束之後,才冷冷地說道:“本官最講規矩,先問你你不開口,剛才這頓懲罰就是針對你前面說的話。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一次把話講清楚,如果膽敢有隱瞞、有欺騙,本官自然會繼續給你教訓!”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這沈大卻是一個色厲內荏之輩,一受了刑,便怕死得要命,立刻將自己在龍游幫胡濤販運私鹽、之後被龍游縣令宗澤查處、再之後胡濤為了將宗澤從龍游縣趕走便派他來謀害宗澤的母親。
“謀人性命,這是重罪!爾可知你所說之事的嚴重性?”岑穰要再三確認一下。
“所以小人花了大價錢,請了當地人,讓他們一定要把事情做得像一起意外,而且小人也許了不少的賠償錢,大不了到時候讓人認錯,多賠些錢,便就可以了事了。這樣子的話,這宗縣令死了老孃,他就必須要回家丁憂,胡大衙內那裡也就滿意了。”
這沈大一點兒也不怕自己吐露的這些實情。因為這胡濤販運私鹽的事情,在杭州與浙西的官場裡,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他只擔心自己什麼都不說,會被眼前的這個愣頭的知縣給打死。反正都把胡濤都牽扯進來了,下面的事情,他們這些知縣也得是自己掂量掂量的。
的確,岑穰雖然不齒於這種官衙內的違法亂紀之為,但發現情況越來越越複雜,裡面又牽扯出謀害老太、報復官員、販運私鹽等等的事情,他不敢擅自作主,立即帶了這些人的所有口供來向秦剛報告。
秦剛初聽時,也是覺得頗覺荒謬:大宋朝堂,幾乎就沒有聽說過什麼政治暗殺,哪怕是最頂級的鬥爭,更沒有聽說過有這種謀害家屬製造官員丁憂的傳聞。
“這個叫沈大的人,會不會有什麼妄想症吧?”
當然,岑穰雖然沒聽過“妄想症”,但是字面上也能理解它的意思,只是他也隨後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下官倒是覺得這沈大所說的事情,確有幾分可信。一則若不是這次碰巧被我們的人撞見,按照他們的計劃,失控的馬車撞死一個鄉下老太太,的確多數情況下,也只能是賠錢了事,這個計劃的確可行。二則朝廷裡的確是有此規定,如遇至親去世,官員必須回鄉丁憂三年,這事發生之後,這龍游的宗縣令也就只有回家丁憂的選擇了。再則,說到這件事背後如果是販運私鹽的事情,這私鹽的利益之大,讓人能想出這樣的陰險之法,也是不足為奇的!”
“嗯,經年豐兄這樣一分析,的確是有幾分的道理。那麼,我們倒是可以先聯繫一下這劉氏的兒子,就是你說的那個宗縣令,他是叫什麼來著?又是在哪裡為縣令的?”秦剛若有所思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