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虎 作品

第34章 朝廷封賞(第3頁)

 而最後的這段日子,也是胡衍大肆為其水泥作坊招募工人的黃金時期。

 要知道,受水災的影響,流落此地的災民大多都失去了養家餬口的倚靠。

 在被封禁在安置營中,雖然先是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擔憂。但是隨著牛痘的接種、以及營地內越來越平和的環境,甚至還有因秦剛而得到充足的生活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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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雖然他們所渴望的營地解封之日的到來,伴隨著重獲自由的同時,便就是他們要開始面對飢餓與窮困生活的開始。

 因此,當胡衍開出了可以提供每日三餐、還能另得十五文工錢的水泥工工作時,就有了極大的誘惑力。

 當然,胡衍在浪費了不少的口舌之後,才發覺走了彎路。

 因為後來他發現,只需要簡單地說一句:這個水泥會社是由秦小官人負責的工坊,大部分的災民便會毫不猶豫地過來報名。

 近二十天下來,秦剛在安置營中幾乎已經成為了幾乎絕大多數災民心目中的精神支柱。

 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依然還有例外,比如說,那位老秀才的兒子。

 在秦剛的安排下,“疫症區”裡的天花感染者並沒有被放棄,每天都會有義工輪流為他們送去食物與飲水。

 凡是去過的人都知道,這個秀才兒子,但凡聽到別人稱頌或提及秦剛,雖然還不敢訴諸言語,但其臉上所表現出的切齒痛恨之情,是無法掩蓋的。

 趙四曾問過秦剛,是否可以把這個麻煩給順手了結掉?

 秦剛微微一笑:“人生一世,愛人仇人、親人敵人,都非已願。更有各種親者痛仇者快之事,正所謂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這句話,更是被無數人明白。所以,關於仇恨的事,與別人無關,都只是他自己的內心被迷惑了。”

 秦剛進一步解釋:“其實每一個人的人生,最重要的,只是自己,是要讓自己跑得更快。試想一下,當你已經成為一匹駿馬的時候,你還會在意一隻螞蟻的仇恨嗎?”

 “小官人說得透徹,反倒是我孟浪了!”趙四聽了後甚是心服。

 在一旁聽了這話的胡衍卻有點不以為然。在趙四離開後,他跟著秦剛問:“大哥,要說這廝,也就是個漿糊腦袋,的確犯不著跟他計較。但是你可別忘了是誰把我們騙進這裡來的。出去後,可得查清背後之人是誰。你總不會連這個都會放下吧?”

 秦剛依舊是笑著說:“也許都不需要我們查,一出去可能就會知道了。不過,還是那句話,重要的,在我們自己的內心。”

 第二日,癸酉年六月初一。

 宜出行、打掃、祈禱、納財,忌動土、安床。

 一早,南門石橋上的拒馬等阻攔之物都已搬開乾淨。

 辰時大吉,橋頭燃放了一通鞭炮之後,秦剛為首,胡衍帶著一眾人等跟在其後,神清氣爽地從石橋上走過,並邁過橋頭燃起的火盆,以示驅走身上殘存的病邪。

 古時面對天花之疫毫無辦法,加上消極應對,凡封鎖之地,十幾天後便幾乎病死殆盡,哪像此次近千人等盡數保全,領首而出的秦剛等人面色紅潤、膚色正常。

 毛滂領了一眾官員,面露喜色,拱手相迎道:

 “秦小友孤身入疫營,妙手救眾生。更是傳出牛痘之法,克天花之絕症,名動四鄉杏林,俱已在此恭迎。”

 秦剛這才發現,在毛滂身後眾人,並非之前所見過的本地之官吏,其衣著還多為醫官郎中的裝扮。

 “不過,還請各位醫大夫稍後再來請教。”毛滂向身後各人稍作阻攔的手勢,“朝廷有天使來郵宣旨,有請秦小友先行入軍衙接旨為要!”

 接旨?

 接什麼旨?

 注一:史載元佑八年(1093)七月,範純仁重新任尚書右僕射(射在這裡的讀音作“夜”)兼中書侍郎。本章是在五月底,此時蘇頌已辭,右相空缺,範純仁回政事堂重任此職。

 注二:關於北宋文散官的最低一級,有人會認為是迪功郎。實際迪功郎這一官階要到徽宗政和六年(1116)才有。在元豐改制時,宋朝重新審定了二十四階文散官,最低一階即第二十四階承務郎,為從九品。元佑四年,自朝請大夫至承務郎共一十四階,各分左右,其中進士出身帶左,餘人加右,區分流品。至紹聖二年,才罷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