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學堂同窗(第3頁)
再客氣了幾句,看秦剛沒有說下去的意思,張徠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張徠走遠的背影,胡衍便撇撇嘴說:“這個人,嘴上一直說得很好聽,你們相信嗎?”
秦剛淡淡地說:“他姑妄說之、我姑妄聽之。”
談建猶豫了一下也說了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
三人都是住在北窯莊一個方向的,所以回家時也大多都是結伴而行。胡衍的話比較多,在秦剛養病的期間,夫子家的雞窩塌了半邊,好幾個學生的家長第二天就來人幫著修理;開蒙班的某某新生來頭有點不小,據說是從揚州府裡某個大官家的少爺……
秦剛也是仔細地聽著,算是可以藉此不斷完善一些之前的殘缺記憶。倒是談建在一旁顯得比之前沉默寡言了不少。
快走到了家,秦剛繼續向東,胡衍兩人向北,大家相互告了聲別,各自回家。
胡衍想了想,突然對談建說:“那天第一個發現秦剛落水的人是你,我記得回家路上,你說在旁邊看到過一個人的,那個人是誰?”
談建突然被問,低頭著走了幾步,不情願地說:“只看到一個背影,沒認出來?”
胡衍趕上去湊近了,低聲問:“真的沒看清?是不是張徠?反正那天去玩時,他一直離秦剛不遠。事後想想,我就是懷疑是他的搞鬼。這個傢伙虛偽得很,表面上客客氣氣,暗地裡跟他老子一個壞德性!”
談建仍然不吭聲地走著。
胡衍又問:“你要再想想,看到的背影要真是張徠的話,你得要和秦剛講的啊!”
談建被追問得急了,便停下了腳步,一抬頭,眼圈有點紅紅的:“我真沒看清,再說看清了又能怎樣?就算是那天在旁邊的人是張徠,又不能證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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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衍急了:“怎麼能說沒有關係了呢?你想想看,秦剛落水後,張家就去他家放貸,之後又想搶他們家鋪子,這張家的心腸與手段黑得不了啊!”
談建有點後悔道:“我本來是想當天就告訴秦家大大的,只是後來張徠找過我,警告我不要亂說話。後來,後來我就聽說他家放貸想騙鋪子的事……”
“就是啊,你要早說,秦家大大至少就不會卻是找他們家去借錢了呀!”
“我也很後悔呀,可我能怎麼樣?他當時不准我說。你知道我爸打更的活是從衙門裡領的。他家二叔只要說一句話,我們全家就得喝西北風的。”
胡衍愣了一下,說:“那麼現在這事情算是過去了,我還是覺得你最好能和秦剛說一下,至少可以讓他防一防張徠那小子的。秦剛可是我們最好的兄弟啊!”
談建說:“可我現在怎麼辦?我又該怎麼解釋當時不說的呢?現在我也不知道怎麼對秦剛了。”
胡衍想了想,也是嘆了一口氣:“也是,事情都這樣了。那我們還是得幫秦剛多盯著點張徠。這小子太虛偽了,跟他老子一樣,不,比他老子還壞!”
其實另一邊正在回家的秦剛心裡,也在想著剛才張徠過來說的話。
還有之前一次的接觸,雖然表面都是客客氣氣,秦剛能夠想起來的張徠,同樣是一種溫文爾雅的模樣。但是此刻的他,內心所增添出來的後世閱歷,卻讓他能夠比過去感覺到更細節的地方,直覺便讓他對這小子非常地警惕。
況且,退一萬步講,就算借錢騙鋪的這件事與張徠無關,就其父親張盛財的口碑,既然手下的管家已經盯上了他家的鋪子,這一次沒搞成功,並不意味著不會有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這件事情,還是得早做打算、早做防範。
胡衍和談建,那天把他揹回來的是他們;
這些天,一直傳信遞消息的也是他們;
應該算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當前最好的朋友了吧。
而前面事情的真相,已經不太重要了。
注:據清代《高郵州志》卷七列表記載:宋元佑年間(1086-1094年)高郵軍的軍學教授為林武功。林武功其人只有姓名,並無傳記。小說裡及之後的內容,都是適當的演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