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虎 作品

第426章 凱旋迴師

徐三率領著分出一半的輕騎,直衝此時防守最穩健的西夏右翼軍時,右翼軍的主將細賞裡羅卻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自己所部成為了對方主攻的方向,壓力倍增;

喜的是從認旗看出來者是遼軍主將,若能一舉拿下,他就成了此役扭轉乾坤的功臣。

於是,他便不再猶豫,大喝一聲,揮動手中的狼牙棒,帶了二十多騎部族親隨,摧馬迎上。周邊的族兵瞧見自家主將出馬,更是不甘示弱地群起吶喊,其聲音也因人數更多,竟然一度壓過了遼軍的吶喊聲。

剎那間,細賞裡羅帶領麾下善戰親隨,已經截住了徐三。尤其是他,揮舞一柄鑌鐵狼牙棒,連連發出攻招,全憑一身蠻力,竟然砸得徐三左右支應,難得地止步不前,凝神與其對戰。

此時徐三帶隊已經深深地突入了西夏兵的右翼深處,因其隊型狹長,自己又突在最前方,在遭到對面主動攔截後,不但需要應對他的攻擊,還要小心一旁掠陣人的偶爾偷襲。

細賞裡羅不愧是黑水的党項第一勇士,一柄狼牙棒揮舞得虎虎生風。徐三與其驀然交手,試探齤強攻了數槍,卻是連連被其大力磕開。

細賞裡羅此時冷笑道:“兀那漢狗,不過如此!”

徐三面色一冷,手中鐵槍路數立變,變刺為挑,槍頭宛轉成花,瞬間便不再與那狼牙棒頭直接磕撞,卻是旋轉著搭上其棒頭,雙方一下子進入了悶聲拉扯之中。

周圍的西夏兵起初以為是細賞裡羅用狼牙棒刺勾掛住了徐三的槍頭,還在一陣地叫好,但看徐三的神色越來越輕鬆,而細賞裡羅卻開始大口喘氣,馬步錯亂,這才知道二人高下已分。

此時徐三再次發力,卻是轉守為攻,利用對方招式變慢的空隙,連續兩槍挑破了細賞裡羅肩頭胳膊處的皮袍,卻是把他身後幾名隨從嚇得立即一湧而上,拼著有人扛著被刺中的兩槍落馬,這才能夠為細賞裡羅解了圍。

但從大一點的形勢來看,徐三及周邊護衛等人,還是因為攻入西夏右翼過於突前,身邊兵力過弱,此時已被團團地圍住,挑翻了幾人並無關大局。

遼軍中軍的黑甲方陣中,靠向這邊的豬奴兒看到此情,立即高聲大呼:“左右變陣!左右變陣!”

此時停在原地的黑甲騎兵不再依賴號聲指揮,而是開始全員使用手中的武器,有規律地擊打著身上的鐵甲,發出了整齊劃一的震撼人心之聲,並隨著節奏開始原地轉身。

只見黑甲重騎以中間劃線,一半向左轉,一半向右轉。轉向之後,每兩排合成一排,進而向中間收縮陣形。這樣的變陣聽起來簡單,但在戰場上卻屬於高難度變陣,幸好在這一路的追擊過程中,徐三堅持要求重騎兵多加操練,於是這次在整齊劃一的敲甲聲中,居然也能夠迅速地完成。

見到變陣成功,已經處於左半第一排、直面西夏右翼軍的豬奴兒,再次高舉標有紅色長帶的鐵槍,此時號角再起,遼國黑甲方陣開始一分為二,緩慢且堅定地向西夏軍的兩翼壓去。

西夏軍的左翼見到如鋼鐵洪流般的黑甲方陣迎面壓來,早就散亂,並開始瘋狂調頭逃躥。

而右翼這邊確是細賞裡羅先前指揮得當,防線先是挺住了一會。但是隻是幾息之間,黑甲重騎方陣繼續前壓撞上,就只聽到咔嚓咔嚓的碾壓之聲與西夏兵被踏倒刺中後的慘叫聲,戰線沒能維持幾息,同樣迅速瓦解。黑甲重騎很快便突入到了陷入重圍的徐三等人的身後。

圍攻徐三的西夏兵開始心慌手軟,正被抓住破綻,一聲大喝之下,先是一槍挑中一人左胸,令其慘叫著摔落馬下,再一槍甩中另一人面部,將他擊落馬下。而細賞裡羅的招式也明顯變亂,縱使有身邊多人助戰,卻已經力氣用盡、招式散亂,只有防守,再無攻著。

徐三此時已經勝券在握,使出一招“大漠孤煙”,槍勢自上而上,一股純正的內力貫通槍身,就算是細賞裡羅使的是重兵器,此時已經累得雙臂發麻,棒頭被其一挑,虎口一震,再也把持不住,狼牙棒便騰空飛起。而徐三的槍頭卻如鬼魅一般,隨之後至,他急亂之中猛縮腦袋,躲過來迎面扎來的槍頭,但自己的肩膀卻躲不過隨後重重拍下的搶身,他便覺得一股大力傳來,耳聽肩膀處傳來隱隱骨裂之聲,一陣吃痛後的大叫聲後,身子向後一仰,幸得騎術在身,雙腿此時緊緊地夾住了馬腹,總算未能摔下馬去。

“救回少主!”一旁都是細賞部落裡的勇士,一人搶身過來拉過韁繩,拼死將其向後拉回,再有兩人揮舞著馬刀拼死迎著徐三截住。

雖然沒能一下子解決細賞裡羅,但是徐三並不著急,他明白決定戰場勝負的關鍵是什麼:所以掄圓了鐵槍,一招“長河落日”逼退眼前數人,縱馬一躍,卻是順手用槍尾截住擊倒了來不及逃走的對方認旗旗手,在其旗幟緩緩倒向地面之時,再用手中長槍槍尖將其劃破挑起!

隨後,徐三在馬背上站直身體,長槍挑起被奪來的細賞部的認旗,所有的遼軍再次發起震天動地的歡呼!

右翼主將的認旗被挑,西夏人最後的抵抗意志被徹底打破,開始全線崩潰!

而僅僅只有兩千五百名的遼軍騎兵,就如此這般地將戰線緊緊逼至西夏軍營寨之前,此時的令凌結訛遇也只能據門不出,不敢再有任何新的舉動。

這一夜,就像做了一場黑色的噩夢一般。

如磐石一樣幾乎無懈可擊的黑甲鐵騎方陣,示威般地就在西夏的營寨面前來回作了多次變陣練習,卻是讓凌結訛遇看得膽戰心驚:

看似極其簡單的集體左轉與右轉,還有密集得幾乎都要膝蓋相撞的牆式隊列,熟悉騎兵特點的凌結訛遇明白,這絕非短時間的訓練就能做到,更需戰場上的生死實操才可練出。

而他之所以眼睜睜地看著那一萬地方部族軍的潰敗,而不敢開寨救援,就是他已經看清楚了這種陣形戰法的特點,可是卻拿不出任何可能應對的方法。他清楚,就算是把手頭的六百鐵鷂子派出去,最多也只是與對方撞個兩敗俱傷,卻無必勝的把握,這才是他無法承擔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