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節奏 作品

第九〇七章 心噎者(第2頁)

但是,內黎明而外艮止。這些意識與濁念瘋狂設局的賁怒光華,硬是隨喉嚨哽咽回吞的悲楚雄風,復折在靈魂萬山裡一個人痛飲苦難呼吸的生命內海。

唯有身軀沉壓的馬匹親密感受得出:一個人的風雲江山,傾吞下的情志刀劍。

絞腹痛顫的生命,靈魂似乎悲愴得忽然脫落肉體,已經高高懸空,只有重濁的情感放逐了萬念吒響著不甘屈服的悲吟聲。

在一個達昂瑟儂的王尊這裡,意念生滅的巨瀾狂濤或斷崖峭壁,奔突斷裂的感官火……就因為古老傳承祭禮司儀刀楔令的邦族春秋,沒有變作祭禮司儀之外的畸變乾坤,他才一個人默默固守肉體捶打堅硬的鐵桶河山。

“達昂瑟儂的刀楔令,

源自太陽尊的光。

累世傳承的司儀,

為不隨境,

流淌掉——

一世又一世的乾坤。

族宗達昂努如斯成鍾——

暗自獨鳴。”

族宗達昂努這樣這樣用意念悲吟的時候,身形震動了一下。只有他自己知曉:屬於一個達昂瑟儂王宗的眼淚,不曾流出乾燥欲裂的眼眶,已經回灌澆透了湍促的悲絕呼吸。

明顯,他能夠預感到:自己深邃地誤解新月郡琉璃王穆和宛卓派遣而至的信使忽朗沁,但是,他仍然只得迫於達昂瑟儂族的祭禮司儀,刻意踏碎柔弱毗連篤志的心臟,非要看見痛楚颯血的悲壯沙場。

“實際上,達昂瑟儂族宗達昂努一顆可憐疼顫而破碎、快要撿拾,也無力撿拾起來的一顆血肉,為那個可憐抻手過來的新月郡人誦辭時,已經渴於雙手去呼救……”達昂瑟儂忽兒拓綻臂膀,痛楚,空眼無淚地心語:“可伶的族宗達昂努啊,明明自己什麼也沒有做。”

此時,他感到:自己就是一個已經被萬念光刀斬擊到靈魂的人。也是:唯有出於本能,猛烈回勾的動頻,震動得亢奮過一時的人。

就在族宗達昂努擺動合轍刀的一瞬間,卻聽見一聲重濁的磕擊聲——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