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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七章 形摹刀楔令(第2頁)

痛苦中的強烈感受,那是因為意味著刀戈逼仄殺戮中,生命美麗感念的即將流失。這樣的感覺,似乎比身軀流出的鮮血,痛過十倍。

歡柔沙陀突然將左手抻到空間,抓一道空無的風,遂微微闔目之際,默默合閉的眼瞼,汪然流過明亮的光瀑。他似乎已經知道:此時的自己,已經邁步走不過智光摩訶的掣動的風龍藍泉刀了。

隨著一聲尖銳穿刺時空的馬鳴聲,那種熟稔激顫心臟跳動的聲音,彷彿將恐怖意境中,風揚起頭髮紛飛的狂河,雖執握精鐵,卻彎背遁形中倒退的自己強忍地拽回來。

歡柔沙陀猛地迎著厚重逼壓自己的藍風,打開目光,晶瑩濺射細碎珍珠般的淚,烈性破碎的真實感,痛醒了被鈍擊般的力量快要壓碎成沫的自己。

雖然,這一刻,月相摩訶並沒有助威智光摩訶增飾情味殺戮的份量,但是,此時的他清楚:不動觸秀塔茲大地屬性物構上粘著的情味眷戀,這個手腳慣於喜嬗躍遷的忤逆者,其實,憑藉單純的力量,是很難降服的一隻猛獸。

原來,歡柔沙陀剛才撐力,從馬背上矗起的瞬間,智光摩訶厚重揮刀落輦的風,施加了月相法性的密宗。

因為,刀勢採擷殺伐狀態庫倫麗頒火獅法言的刀楔令,所以,風形崚嶒,質感甚重。

歡柔沙陀感到:此時的自己,心念粘著秀塔茲的任何物象或意象,都是被極致苛責、殺戮的目的。那種意念被殺滅的感覺,與殺伐一顆帶靈魂的心靈一樣痛。

因為喚醒了歡柔沙陀,這匹“歡柔”馬這才從烈性攀彎的凌空,彈落了動頻不竭的蹄槌。咴咴地打著闊朗翕張的響鼻。

同時刻,歡柔沙陀感到:這把風龍藍泉刀以及所挾帶的厚重藍風,形格料峭,輪廓風線粗糲沙化。

在作為忌諱和禁忌的秀塔茲司儀中,《大地法典寶鬘真經》只言未提那些皈依風尊奇門的秀塔茲人,具體避諱的事理。但是,其中有一段中庸修辭,卻是秀塔茲最不願意說出來的一段話。

《大地法典寶鬘真經》說:“秀塔茲的白沙黃沙,永遠不同於庫倫麗頒的白沙黃沙。那種彷彿水與火一樣的質別,目光是永遠看不見的。唯有從這個真實的道理上,秀塔茲人啊,你才會知道:這不是譬喻修辭描述的那種幻覺。唯有從這個質別,你才能夠明白:真正的事實,有時候,並非完全來自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