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節奏 作品

第四五八章 調刀(第2頁)

 這樣他們會說——

 “盾馬人啊,

 真實的快樂,

 就根植於盾馬人——

 篤定的祭禮司儀裡。

 這,

 足夠讓一顆心——

 安!”

 此時,盾馬人渴望:海族海弓弩能夠成為古紀裡的記錄。而不是親眼看見的真實存在。

 那樣,盾馬首航船上的海路羅拉和海步金華就會擺脫——這一場痛苦行祭的災難。

 但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此時,短暫凝矗於海的海弓弩綵船就是一個一場硌疼心臟的一個存在。

 那種愈發靜寂沉潛的海弓弩,此時在盾馬人看來似乎依然可怖。因為,沉壓的隱,蘊著劇烈的打開。

 盾馬人完全能夠感受到:這些狀態不凋的海族海弓弩綵船,更需要重濁的錘擊。否則,海弓弩綵船萬難自收暴烈不拘的心靈。

 除非盾馬人真正擁躉了行者祭。才足夠抗衡這個時刻帶著毀滅感的存在。

 當巾麥儂完整回視,也這樣想著的時候,不禁看罷:受盡看不見摧迫和挫磨的海路羅拉和海步金華。遂側轉臉頰,俯首間落降了誰也看不見的眼淚。

 她真渴望立時手執這支曾被擄到手的彩箭,灌滿臂力,一吒而擊穿綵船,緊呵住海路羅拉和海步金華。可是,這些只能是荒誕不經的念頭了。膂力狂暴的海弓弩就是此時一個致命的存在。

 因為祭,即便此時的盾馬渴望以敗走離彩海,也成妄談。

 海路羅拉凝固狀,彷彿就是一個祭器的存在了。僵硬了一個曾經叱吒的盾馬王。

 此刻,唯有他的心裡,只能是:他自個兒才能聽見的默泣,正變成靈魂中放大的哀慟。

 此時的他,感到:自己一個衣衫襤褸的苦行僧,正因為:手執的如杖之槳,折斷的一瞬間,一顆心正痛而倦怠地塌落著。

 只是有形祭的軀體,依然保持著這種固體一樣的相狀。

 敏感的巾麥儂似乎在剛才感受中,已經聽到了那種崩動感,她不禁側臉一泣。

 “海靈露納,

 別打疼巾麥儂的心了。

 那個盾馬祭中的——

 兩顆靈魂,

 每一個都是——

 我的痛……”

 當巾麥儂帶著渴望抬起頭來,看到的海景風煙中,鐵色青光背景風中的海弓弩綵船,又在緩動中以動頻的搖曳,調節衝競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