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節奏 作品

第三五五章 令與喜的語法(第2頁)

 這些內在看不見的自我,歷練神代,原來如斯不堪忍聞。

 而此時的蓮白色,花瓣雖未開啟,但精密佈滿花瓣的經絡脈篆,纖細流淌著殷紅的曲流小溪。可以想象自內賁外滲出的血液。

 那時,洪疊邇厝的方錘,不再是靠近拿格帶來的大地法的恐懼感。而是直銳地變作攻擊。

 破碎喋血薰染的腥紅,痛,已經變成碎裂的流淌。

 在冰塬大地的傳說中,那些吟遊詩人或族人們都說:什彌神代的時光最好。那是古老神靈隨意顯化的歲月感,暢意自流,縹緲隨風。

 但是,對拿格而言,才是真正的滅頂之厄。那種經歷真實自我毀滅的過程,就連感覺意識到了也不行。即——

 什彌啊,什彌,疼與痛的經過,就是唯一的法則。

 就是那一刻,拿格從自己經受時,真實感到的——和外界大相徑庭的一句話。在什彌中,拿格才真正聽到:自己與宇宙直接說的辭。就像祭祀般的香頌。

 充滿香頌辭格的神代什彌,什彌神代哦,就是意象中白嫩蓮包終於變化成的半盞高擎姿態的紅蓮。帶著驚吒,半翹著著張蕊的破裂時刻,萬化只是看見喜悅的光澤,卻永遠徹惑——那種痛達猝死的哀慟。

 美麗和鮮豔,就是生命極致痛苦的某個瞬間。因為,那一刻色澤和形狀與快樂……全部是內在痛苦逆差之下,照耀在生命輪廓的外在光感。

 太多看不見的悲慟,密集得已經像流逝的歲月光芒一樣被忘記。

 偶爾,歌唱香頌的芳醇音聲,才會帶著祭祀般的真誠,感受一瞬控不住的悲催。

 “你,

 是誰呢?

 感受什彌神代時光的吟哦,

 共唱悲催哦。

 那些——誰……”

 拿格似乎用豐贍的記憶,飛騁鳥,飛騁風,或飛騁馬……隨感蹁躚在無垠生動的空間。在浩瀚感覺翻滾的洶湧白浪中撿拾靈犀光感、瞬間一乍而閃的碧翠。

 於是他忽而記起來那麼多——什彌神代時光裡,精微華麗的細節。

 也是在什彌神代時光裡,他記住了香頌一樣什彌照見的無盡誰……

 什彌,被冰塬大地的人說成:神的光。拿格在心裡說:那是打開苦難的一頁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