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三章 面臨船鼓(第2頁)
珂蕾沉默不語。她掌舵護駕船,心裡清楚:荷東和普雷撒的話,已經讓她的一顆心奔臨戰鬥的前鋒。雖然,此時的首舵和護駕船,就在此時盾馬船陣的後面。
起落漲浮的緊張呼吸,也讓珂蕾感到:此時狂跳起來的一顆心,其實就在與冰盧厝船鼓較量的瞬間了。
剛才,未脫離海難的盾馬人,因為持續承載著大海風雨氾濫不羈的暴懲,無限壓抑的力量戈就是摺疊存儲的。意念和靈魂的時空是收斂的。
但是,隨著逆暴之力厚重的刑枷瞬間松褪。意念諸感隆隆膨脹的生命內宇宙,反而更像氾濫的洪濤一樣,完全打開了最後的缺口。盾馬人每一隻手腳凝練著意識殺戮的刀,卻都在極端鋒利的時刻。
盾馬人冷僻執拗的性格,在這一刻完全被逆勢動態的背景雕琢得極致逼真。這,其實是冰盧厝人極其忌諱的。
釋放掉造化重山般的恐怖,生命萬感是需要製造一個等同的風暴,來彰顯靈魂平衡苦難的爽快感。
他們看著眼前的冰盧厝船鼓,毫不迂迴的心中,那看不見的力道,其實已經迎著冰盧厝船鼓,銳意拉直。
盾馬人逆行著帆鼓落定的船隻。渾濁地喊著馭船的號子聲。
久蟄的手腳並沒有因為逆風行船而怒怨。
危險、恐怖和仇罹……就在眼前,已經讓盾馬人只記得:眼前的冰盧厝船鼓——不斷膨大的形狀和呼呼的帆響。除此而外的時空就是孤寂無聲的。
此時的大海完全放晴。
光,怒放著不可直目的飛芒。金黃色彷彿一傾奔騰起來的河流。在大海的任何一個高矗的形物之上,標識著太陽烈性法則的清楚晷影。
彷彿那些光就是明亮與陰影,在有形物質上樹立的一道道諾言。禁錮和標識著形格物語。
光下,盾馬的高桅船,蓄勢逆行、馭船的盾馬水手掄槳的動作雖然激烈,但逆風的盾馬船進度緩慢。恰時,順風境中的冰盧厝船鼓卻破浪如歌。
一線長河狀,蜿蜒的冰盧厝船鼓隊列,終於完整呈現在盾馬人的眼前。
儘管,冰盧厝的船鼓早就是——盾馬人眼中一個憎惡的存在。但是,在曠大背景的海上,那種看得見的到來似乎極其緩慢。是啊,在大海面前,人力顯得何其單薄和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