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〇九章 野蠻拯救(第2頁)
被冰塬大地稱為白馬御的盾馬巨帆,與那些烈性光比較,顯然是缺少致命鋒芒的。
在巾麥儂的判斷裡,直覺就是一把預感靈性的妙刀。伶俐穿透僵化重疊的邏輯,萃取靈力。根本不是重濁塊壘狀、石制的四方概念。
所以,她敏捷感覺:那些綵船,就是大海時空境界中的一把毒刀。
而掩飾在盾馬巨帆之後的冰盧厝船鼓,顯然是不敵那些野風與海浪馴化出來的彩色猛獸。
傳說中的海弓弩生扎扎獵食活魚的石典古記,令聽聞的人感之,猶如芒刺在背。
此時的大海上,彷彿大海立令了最凶煞的詛咒。完全籠罩盾馬白馬御大船的海雲與海浪,曲張中,貫穿著各種不可知的力量,不斷折斷、揉碎著盾馬人的性格鋒稜。
巾麥儂對於海路羅拉的抉擇,是默讚的。
她知道:磨礪盾馬戰船的術,目的已經完整填空了初衷所願。緊急剎動中,苦厄磨光的堅船與戰刀,足夠以烈光,刺目地對壘冰盧厝計略生成的嗜慾刀。
最重的暴雨,被手腳熟化過來的盾馬人,在最難撐力的時刻——承載。盾馬人如暴力按壓進海風大浪裡的覆舟。不過,反力再次撐起輪廓,力量就是鐵雕崛起的戈。
獲得海笛令的盾馬人,無形的海笛聲音,就是此刻意念與精魂聚結的山。
落盡帆鼓的盾馬船在初亂的片刻,極致調整著:狂風暴雨中,相互搭配的力量。潛意識放大到空間裡的形變,已經讓不可控的大海風雨,變成盾馬人執著盤力中的目標。
“被見的物態,就是可以征服的。”這是盾馬石典的銘辭。但是,在巾麥儂辨鑑裡,她說,“那句孤立的話,還要附著上——那是在靈性旺相的時光。”
所以,盾馬人隨海笛令而力量賁動的時刻,巾麥儂一顆心在說,“嚴謹法程的時空神靈知道:海的魔刀,就壓在那不可知的地方了。這一刻,冰盧厝就是。”
海笛令比海更加讓盾馬人敬畏。
落降了帆鼓的船,不再是風暴之手糾纏的工具。看似靜置的船隻,船上的人卻是見機閃襲狀態的猛獸。
瞬間劇烈擺動的大船,在此時的水手眼裡,大傾角的激烈顛簸,已經變得令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