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節奏 作品

第二六二章 契記(第2頁)

 “梭黎,這是生命一個完整的學問。你理解我的意思嗎?”

 梭黎連忙稽首道:“上座的龍耶柏尊者啊,你講的每一句話已經深深記憶在梭黎的心上,一點兒也不敢忘記。”

 龍耶柏搖搖頭,“這就是我沒敢讓你刻鏤這些話的原因。”

 梭黎莫名其妙地眨眨眼,他感到:刻鏤成契不是最好嗎?

 “嗯……梭黎只願按照尊者的啟示去做就是了。”梭黎雖然嘴上沒有反對,但是,表情卻是僵硬的。

 “記住一句濃縮了道理的話,就相當於認識獵司裡迪大地上的一個萬物。當你記住剛才我說話的情景時,生命完整感受到的卻是整個時空。除了道理,那時,你還能看見萬感和法境……”

 梭黎豁然開朗。他終於知道:龍耶柏沒有讓自己精密刻鏤、記憶那些話的原因。

 儘管如此,梭黎似乎知道:自己憑藉印象記憶的東西遲早會忘掉,忽然,難過地雙膝一屈,“嗵”地跪在石板上,不禁痛泣道:“太陽尊哦,我知道:羅奧那被親證了,總有一天會因為記憶而丟失的。我只是為獵司裡迪珍珠的得而又失感到難過。”

 龍耶柏知道梭黎的心思。他緩緩地搖搖頭。“一顆執著、烈性的心本來屬於武者,不屬於祭者。”

 然後,他警告梭黎道:“一個執著自己意圖做事的主祭,就是飛快地走在瞬間死亡的道路上。因為,羅奧那是原生者,是你的尊。而不是你可以採用某個方式、握持在手中的工具。”

 梭黎聽罷龍耶柏的教誨。他知道:羅奧那被親證時,龍耶柏獲得羅奧那啟示的同時,也一定獲得了守護這個辭的戒律。

 而且,龍耶柏僅僅談到的雖然是簡單的幾句話。但是,真正經歷那些冗長生命,在形狀、萬感、判斷、法典……形成交錯迷離的艱難過程,已經可想而知了。

 “迦利耶尊者哦,

 光明普照,

 最重的囊橐,

 就是——

 我。”

 梭黎痛苦地懺悔道。

 龍耶柏緩緩走到梭黎面前,道:“別太自責了,孩子。只因為羅奧那是你提出來的。牽連這個辭立體時空境界中的各種苦劫,你就應該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