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節奏 作品

第九十一章 撞騎(第2頁)

 冰刀帶著粹冷的一道白煙,從拿格身旁掣過。拿格的目光和梭黎目光相撞。

 梭黎那種特有的執著目光,彷彿穿梭了拿格整個的心靈。

 那是祭禮中唯一執著目的,強化出來的極端特質。已往那是拿格加持的關鍵,以保證一顆心靈洞透目的的極限。此刻,卻是進攻的利器。

 看著調頻中的拿格不再是魯莽的單擄,而是化攻成護,破解刀鋒。梭黎冷冷微笑。

 這個閃逝如電的表情似乎比刀更恐怖,拿格忽而感到:自己思維停滯於此,正形成疊加的判斷。好像預測梭黎連貫中並沒有斷鏈的又一個目的。

 以前,祭禮都是一事一祭。主要目的只是一個。可是,此刻是進攻中的交戈。祭祀目的刀並非執事祭禮,而是對壘的手段。所以,這才是駭心的。

 隨著深度交鋒,拿格感到:龍耶柏警示自己的那句話,摺扇一樣在心裡打開。

 原來,語言是燃燒在感官上的一把火。附著疼痛感的刀子,才是以恐怖照射到心——碰醒那句話的鋒利質物。硌心,疼而真。

 拿格暗自慶幸:自我狀態躍遷護法時,避開的痛劫。

 拿格感到:生命的判斷,才是心靈感受中的停滯。這種微妙的感覺剛剛一閃而過,就看見:梭黎颯劃刀擲落的同時刻,左手微小變遷,以輕持重的勾提,彷彿位移剪短到可以忽怠的暗示。這個細微,拿格慣熟護祭的目光已敏感察覺。

 就在拿格陷入判斷的瞬間,就見梭黎落勢中下沉的手腳,悍然帶動同頻起勢如火的“怒墨剎”。

 這種完整連貫運動形成的閉環,已經連接著持續狀態中的另一個攻擊。

 轟然挾風、突兀中起勢的“怒墨剎”,鐵軀持久亢奮,凝成此刻蓄力的結點,屈折身勾拓開,彷彿瞬間砸擊中的鈍器,重重地夯在拿格坐騎的脖頸上。

 兩匹馬昂揚的屈折頭顱,交錯、重夯……

 “怒墨剎”厚重慣性的自如盤亙,顯化著長久積蓄在動作中——暗潛的力量和方向。

 拿格忽然意識到:這,才是梭黎此時進攻中真實的目的。

 梭黎似乎早就吸嗅到:拿格慣於護法,力箍自己冰刀位移的姿態。此時的他,已經將“怒墨剎”調教成冰刀掩映中的主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