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冰孤之火(第2頁)
在光靈誠摯的感悟裡,能確感,就是真實的發生。
幽深的共鳴,就這樣靜啞著。那些話兒,也似乎重墜地簌簌掉落到海面上。空氣變得靜極了。
素艮列泰依然是恭禮著的。
在他心裡。一直沉澱著永恆精準而清晰的禮儀。他迎著冷髓的凍風,劇烈顫慄一下。胸前的金光和手中屈折的鐵戈,瞬間幻現明滅,時有時無。
只有他自己知曉:執禮時,酷極決斷風煙的手,只有沒有逾越嚴謹的規則,止戈,也是森殺毀滅的圖騰。
他一顆心到達摩柯尊那兒,禮格、光與戈必是同步到達。
但是,在心裡,對於冷髓之風,素艮列泰並沒有生出嫌怨。因為:多出來的嫌怨,只會阻撓光與戈隨心攢射的敏感和速度。而且,精嚴剔透的禮粹亮眼睛,能夠立鑑萬種生動,同頻對應毫不差謬的規則。
所以,素艮列泰即便不動,司禮站立,就是警辭。
摩柯沉凝在思索中。他內心被推演時歷煉的心靈牽著,深陷一個人性靈親證的痛苦中。他哪裡知曉:身相之外,漫漶的風髓早已經被光與戈擊碎,纖痕不留。
摩柯內在歷煉的心靈,如馬一樣不息奔騰。他真渴望自己身手可動,是的,即便外在最微小的動作,牽著感官,搖曳出生發的萬感,都足以洩流掉豐屯在心上的無極重荷。使他舒朗心旌,得以輕盈。
但是,他不能,一旦推演出去的法,再次回輦。自己必將連同萬法瞬間潰塌在無垠的大海上,萬難撿起哪怕最小的一粒。從而,千功盡棄。
那些怒海一樣咆哮奔騰的思索,跳躍在無窮判斷羈絆的絞鏈中,讓他每一個瞬間果斷立令的信心,嘭嘭嘭破碎成無望中落墮的煙塵。累積敲打著法性破裂成的塊壘。
摩柯額上滾落一顆顆的汗。重濁地劃過臉頰,敲打合起來的雙手,加飾冷森的失意和無助。
“冰孤之火!”摩柯心裡一個竭盡力量的聲音在喊。
素艮列泰能夠敏銳感受,極度作難中,摩柯心中那團親證並渴於立令的的瑜伽火。
那種陷於混亂毀滅的窒息感,彷彿施壓在自己身上,讓素艮列泰感到,比最嚴酷的司禮還要難以承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