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〇五章 點燃火刀(第2頁)
他知道:那枚漸漸蹙小如豆的光兆,難道不就是此時祭主堡珈珥彷彿融蠟一樣簌簌銷蝕著的疼痛靈魂嗎?
啊,這個渾身敷雪,漸次隨酷寒冷卻姿態的人,原來,靈魂仍在。
可是,那鮮活著的靈魂,卻不可能再賁盛豐隆飽和旺力姿態的青春了。正被看不見冷酷的重咒鎖困得,只剩餘下可憐的形狀,枯萎著。金燭的光芒變小了,也就是靈魂的形狀蹙縮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侍者恰盧利終於看出:這些從外湧入的強悍風頻,所挾帶的情味。
原來,在整個的冰盧厝太陽神宮殿裡,外界湧進來的風暴,一開始的重濁酷咒,早就落輦並鎖定在祭主堡珈珥的身上了。而自己目光所真正看見的風暴,就是彪悍外形狂飾出來的假象。
侍者恰盧利剛剛舒緩開來的一顆心,這一次猛然緊蹙了,也更痛了。
他不再糾纏於外在的風頻。他從石案臺上抽出一把祭祀刀。豁落翻轉手形姿態間,從風中粹出一把刀,執著地走到金燭前,點燃了刀。
當他右手擎起燃火的刀,照耀向祭主堡珈珥的方向時,頓時,那些手腳被酷烈寒風緊箍的三司禮從風箍的冰冷鉸鏈中掙脫而出。而祭主堡珈珥凝結的姿態依然如故,絲毫未有變遷。
是的,侍者恰盧利清楚:來自金燭的火就是護法。不是破解噩耗的利器。
侍者恰盧利猛地以火刀劈開——固體塊壘一樣的風阻。倔強地走向大殿的塔樓。三司禮緊隨其後。那些被火刀劈開的沉重風塊,彷彿滾動著或磕擊,或夯砸的石塊。好像整個空間充溢著固體的風。
侍者恰盧利被越來越堅固的風磕到痛楚迷離。但敏感的意識提醒他:風暴帶來的酷咒,雖然施加在祭主堡珈珥的身上。但馭風的魔剎就在風廓最重的方向。
“塔樓……”司禮者嘏赫納維尼敏感地看著侍者恰盧利火刀斬擊得方向,道。
颯!颯!颯!三司禮一同拔出了祭刀,隨火豁落點燃。
“當異象吸嗅到冰盧厝古老祭祀的火,神靈會為之顫抖。”司禮者嘏赫納維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