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〇三章 不捨未知者(第2頁)
這些在自己身邊光柔縈繞的吉祥侍者和三司禮,該是多麼妙泰無垠的雲塊。
可是,自在祭的門戶,在生命的境界中剛剛打開,此後,滾滾湧流而至的,都是尖銳痛噬的一個個噩兆。逼心的事情總是這樣殘酷。所期許的,彷彿幻然飄散的綿雲。非常忌諱的,彷彿粘著詛咒攢射而來的厲箭。
此時,祭主堡珈珥的一顆心,正顛翻迷離地疼痛在刀刃上。他警覺地注視著:太陽神尊座前飄搖得——劇烈跳躍的金燭。
其實,對於祭主堡珈珥而言,他是不憚於異象的來臨。但是,一旦祭禮司儀牽動了惻隱心,祭禮司儀的威儀就很難以彰顯出來。
此時的祭主堡珈珥雖然有宮儀侍者和三司禮的加護,但是,半程的自在祭和未封印的“紅卷”,彷彿兩塊疼痛潰爛著的傷疤。
自在祭痛在心靈,看不見。
未封印的“紅卷”,赫然在顯。
侍者恰盧利走進祭主堡珈珥,感受著大殿激烈狂暴的風,依然精謹地保持儀禮,致意祭主堡珈珥,道:“身載冰盧厝光輝的祭主啊,你那緩流的手,牽我從大地上站立的時刻,就是你璀璨手中生長出來的光葉了。當你痛苦的時刻,我做了淚。當你喜悅時,我做了光輝。行祭吧。就選三種格式中的自在祭。祭主堡珈珥。”
“我們是知道的:這會兒你遲遲猶豫,沒有行祭,就是因為擔慮:自在祭會牽連到侍者和三司禮。”司禮者嘏赫納維尼道。
“在修辭稠密的古卷中,冰盧厝的祭禮司儀,有可以避諱的理由。但是,為什麼冰盧厝精真司儀的祭——就不可以有破諱的理由?”司禮者紫噶葉默兒道。
“是的,祭主哦,我們知道:你並非因為害怕——破諱行祭的緣故,才忽兒止步。其實,就是擔慮我們跟動步履,便生出擔慮,才遲疑的。而且,你又不願脫褪掉身上的法衣。難道不就是持續——一個人想要行祭的表徵?”司禮者洞部拉什道。
祭主堡珈珥闔目之際,聽罷侍者和三司禮的話,滾流了兩道發燙的眼淚。
其實,他知道:唯有繼續履歷自在祭,最強大的自己,才能夠在親證中,和沒有封印的“紅卷”毗連起來,和“紅卷”中冰祭幹音的描述毗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