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三九章侍者相答(第2頁)
“嗯。好吧,盾馬法寨持戒的侍。”
“但這需要時間。因為,憑藉對於石典記憶的盾馬語,很快說出來的話,按照盾馬法寨的規則,那被說成僅僅化消掉了一半兒的疼痛。唯有尋找到原始記錄對應修辭的盾馬石典,才可以化消盡完整的痛難。你等我尋來,好嗎?侍者玉赭龍。”
“嗯,好的。持戒者……忒嫿也肖……”
玉赭龍忽然間感到:自己被猛烈疼痛感拽動了顫慄起來的心臟,喉嚨裡,快要噴薄而出的盾馬語素,彷彿尖銳咔喉的刀子。被逆徊著的迴流風,捲纏而復以吞嚥。
只見,眼前的冰盧厝船鼓,已經被旗幡上光芒渲染著膨大。那樣在幻覺中的形變,在侍者玉赭龍被痛感佔滿的身形容器裡,瞬間,觸一成百,觸百成萬。
盾馬石典曰:可憐仿徨的盾馬人啊,萬感挾帶來的疼,雖然就是幻覺。但是,在真實的骨肉上,在可憐的司儀中的你感觸時,其實已經發生了。我那苦難海河中浸泡的盾馬祭祀者。
那些線狀輪廓根根分明的、冰盧厝旗幡上的光,照耀了整個藍海的深水區域。也毫無遮掩地照耀在侍者玉赭龍的身上。
唯有侍者玉赭龍一顆心知道:此時的旗幡烈光,正從自己驚怵睜大的雙瞳,飆來有形狀硌著的痛。又彷彿烈性暴漲的海河衝開雙目的堤壩,渾濁的猛浪一樣我從視域灌進生命豐隆痛苦起來的萬感,繼而在覆沒了只剩餘顫慄著的心臟。
“別闔目,侍者玉赭龍。就像在早禱或晚禱的盾馬經首石上,身披一波波拍擊在身上的冰冷海水。也許,原始真實的海祭,就是這樣用疼掉了的一個個性命,來完成與吉祥喜悅之間的兌換的。”
“哦,持戒者忒嫿也肖。我無法阻撓痛慟悲河般沖刷骨肉的眼淚。但是,我聽見了你在盾馬法寨,堅硬石階上,兩手漫自摸索對應解難的那塊石典。”
在慣常的祭禮司儀中,一次次履行早課晚課海祭的侍者玉赭龍知道:就是在不間斷累著於身心的痛中,萬感才會被粹得無極靈敏、清晰和逼真。
在疼痛打開眼瞼的目光中,冰盧厝七隻發光的船,顯化著鋒稜不斷堅挺的威儀,在侍者玉赭龍的雙瞳裡蓬大著巍峨搖晃的輪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