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節奏 作品

第一二三一章逼仄水障(第2頁)

 直到他親證中,感知了盾馬法寨侍者玉赭龍臨境的海祭,才終於知道:在流體的大海,渺小的生命是不配對浩瀚無垠的一個大海講條件的。

 那就意味著:玉赭龍實施的海祭,並不是將災難和苦厄化消乾淨了。讓盾馬王海路羅拉擁躉一條雙腳可以踩上的平坦道路。

 其實,道理正好相反。是盾馬法寨的侍者玉赭龍,將那些已經預見到的災難,密集地收集在一起。然後,讓這些可怕觸動萬感的災難超前發生了。

 也正是侍者玉赭龍行海祭時,給盾馬王海路羅拉帶來的這個觸感,徹底詮解了盾馬石典中的那句話。

 那個時刻,這個盾馬法寨的侍奴,原來,長年累月所行的海祭,實際上就是在生命的靈肉,以及完整生命精神的自我學問中,經歷一個又一個海祭中的毀滅和新生。

 這是盾馬王海路羅拉斷然立令穿越深邃海轍的真正原因。

 所以,當盾馬巨帆穿透海轍的這個時刻,盾馬王海路羅拉看著搶先夾攻而來的冰盧厝船鼓時,他驟然流下激熱噴薄的熱淚。

 “盾馬法寨的石典啊,族老柯羅摩鳩司不願解釋的那句話,終於留給一個在真實海兆裡的侍者——這樣解釋了哦。”盾馬王海路羅拉在心裡這樣不間斷地地說著。

 這是盾馬巨帆完整衝出災難後,他終於可以熱烈校訂那句盾馬石典語錄的終極解釋了。

 盾馬石典又曰:盾馬人,千萬別摘下脖頸上系掛的,被確鑿概念形成的重砣。沉重的苦痛豐贍了概念有形的內涵,會讓你知曉更多。

 石典又曰:有了有形狀、有重量的容載,心感的力量狂濤,便會因為有,而變成無垠。

 盾馬王海路羅拉沉落著頭顱,磅礴墮淚。

 他不願回頭,再看那個盾馬法寨帶著原始災難行祭過的侍奴玉赭龍。

 是的,那些曾經同頻在自己身上發生的驚心動魄的淋漓萬感,如血濡染般的發生,真讓他擔慮:此刻,會在侍者玉赭龍身上,恐怖地牽著意念而重現。那是他一顆心不堪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