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四章話在船前說(第2頁)
凝鍊這武力與殺戮,激盪著狹長浩蕩的傾斜海風,背景襯底的天穹,廣袤無垠的浩廣之藍,在天際端接壤得渾然一體。
高耀之光照射裡的海洋,所有的形狀都會被藍色修飾出美弧和光韻。大海,弱化了那些有限狹小方寸的黑色鐵戈,以豐沛的海鏡的反射光,渲染了堅硬的船載,無盡加飾了流體中固體所散發出的、帶韻光的完美。
“王尊啊,我能夠感受得出:這些有備而至的冰盧厝船鼓,暗蓄著籌策論秘匣裡的目的刀。”巾麥儂道,“冰盧厝人的可怕在於,他們崇尚彪悍力量、嗜好手段,敢於直視海航健旺的盾馬巨帆,那是因為無形擁躉了我們未可看得見的高能。”
“是的,護駕尊。我剛剛也有過這樣的預感。只是,憑藉盾馬海航的慣感,他們的船鼓不是遠航的牢固保證。我想,他們真實賁盛力量、鏖戰的時空區間就在這裡了。”盾馬王海路羅拉道。
“嗯,你剛剛說到冰盧厝人的可怖時,我還要補充一句讓盾馬人非常介意的話。那就是……”巾麥儂看罷一眼那些冰盧厝船鼓高桅上鮮豔旗幡上的圖騰。
盾馬王海路羅拉聽罷,道:“當然,我更希望在大海上等到徒手可以砸碎的、冰盧厝人的祭祀方錘。在盾馬大地上,那是日夜懸浮在我心頭的噩夢。現在,在大海上,我想正好是磕掉這個孽根的時候了。那樣,盾馬人和整個冰塬大地其他族人的心裡,才能懸掛一輪驕陽。”
巾麥儂似乎還要再說些什麼,但她最終還是沉默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
當冰盧厝首船上終於豁現一個人影的時候,盾馬人才發現:那並非飾尊洪疊邇厝。而是冰盧厝的鐵騎總御洪煉達兒。
洪煉達兒神情並沒有因為剛才冰盧厝攢射的箭鏃被盾馬人攔截和銷燬而震驚。他不顯怯懦地命令舵手,馭船靠近盾馬首船。
而盾馬的護駕船已經敏捷調變姿態,強韌地阻隔在兩船之間。巾麥儂將兩端有堅實疙瘩的粗繩挽結在腰間。敏銳的右手勾掛住——紮在甲板上的鋼叉。她看著洪煉達兒道:“冰盧厝的船主,在堅固的冰塬大地上,越界的鐵戈如果不慎抻出一半,越界者就應該自行折斷那一半兒的鐵戈,以示對觸犯異族神靈的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