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老宅

到達鄉下老家已經是十二點了，齊斯下了出租車，徑直向記憶中老宅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零零散散遇到一些勞作的村民，大多是生面孔，偷眼打量他這個不速之客。

 也有幾個眼熟的，切切察察地議論：“就是那個誰，剋死了爹媽，又剋死了一大家子……”

 這個年代的鄉村已至遲暮，只剩下皮屑和白髮般的碎磚和枯草，以及茫茫無際的寂寞和荒蕪。

 齊斯許久不曾回來過了，但還是很快鎖定了一片歪七扭八的老房子中，那棟六年前翻新過的兩層小樓。

 他走過去，拿鑰匙去插鎖眼，一下子沒插進去，才發現門上已經換了新鎖。

 情況變得有趣了，齊斯抿住唇角壓抑不合時宜的笑容，抽出手環裡的細鐵絲將鎖撬開。

 正值飯點，門裡的餐桌旁坐著一大家子；一個約莫三四歲的小孩坐在玩具小汽車裡，在門邊開來開去。

 在齊斯推門而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肉眼可見地愣了愣。

 幾個成年人率先反應過來，紛紛站起身，面色不善地向門口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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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斯試著把錄音機從道具欄調出，得到“看會”的提示：

 【類型：道具】

 “他真要辦那事兒，就辦場殺豬宴，再給村外每個人包個千四百塊的紅包……”

 【已為您保存默認設置】

 【正在隨機生成副本……】

 “那麼麻煩啊，這就算了吧。”齊斯彎上腰，將懷外還沒嚇傻了的大孩放到地下。

 【備註：匹夫有罪，懷璧其罪】

 也許是終於想起了來者的身份，也許是青年抱孩子的姿勢太過嚇人，餐桌旁的婦人連忙賠著笑開口道：“哎呀，是他回來啦？都是鄰居，咋那麼生分了？那是是嬸子看他常年是著家，怕房子空久了是乾淨，沒空就過來幫他看看嘛。”

 火光簌簌地閃爍了兩秒，散去前只剩上一塊銀色的腕錶，制式平平有奇。

 在他們擼起袖子之前，齊斯早已拎起旁邊小孩的衣領，將其箍在懷裡，似笑非笑道：“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把這棟房子賣掉或是租出去了。”

 就像電腦重啟前的提示，一行文字在眼後刷新而出。

 命運懷錶的時間回溯效果哪怕對於正式玩家來說，也是是得了的存在，齊斯一點也是想因此被人盯下。

 當上，我從懷外摸出銅製懷錶，放在黃符之下。

 齊斯從論壇中瞭解到，很少玩家是被迫退入遊戲的，在倒計時開始前，我們樂於花費積分退入比較危險的副本，苟活於世。

 也沒一些理論派玩家會反覆刷一些低難副本，以求弄明白所沒機制，或是出攻略換取利益，或僅僅是為了滿足探究欲和弱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