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諷嘲 作品

第二十四章 玫瑰莊園(完)悲劇謝幕和埋葬

女孩對神說:“我有罪,在姐姐變成這副模樣後,我發現我無法再像過去那樣愛她。”

 神說:“如果你不再愛她,那便讓她重歸死亡的懷抱,葬於地下。”

 女孩遲疑了,她想到了那隻死去的貓,想到了殺死男人時手上滑膩的血,想到了自己被玫瑰的刺劃傷的皮膚。

 她已經付出了這麼多,只需要再殺死幾個素不相識的客人,就可以讓姐姐恢復美麗了……她如何能在此時放棄?

 女孩在神像前叩首,立下誓言:“我不會讓她離開,她必須和我在一起,永遠。”

 ……

 齊斯放下筆記,目光晦暗不明。

 筆記本扉頁的四行詩,前三行應該是那位和安妮交易的神的尊名。

 整個副本過下來,齊斯沒來由地對這位隱於幕後的神生出了興趣。

 用較小的代價和巨大的利益引誘安妮入局,一步步迫使她付出更多,走上一條無法回頭的路。

 大量前期投入構成不菲的沉沒成本,等安妮意識到蹊蹺、想要退縮時,已經太晚了。她能做的,唯有將錯就錯。

 不得不說,這位神明深諳人類的心理,如同傳說中的惡魔。

 “可神只和魔鬼在本質上又有什麼區別呢?”

 齊斯笑出了聲,那笑聲輕如鬼語,透著些許涼意,此情此景下頗為瘮人。

 相應的信息太少太零散,他無法拼湊出副本背景故事裡那位神只的全貌,他也不打算自找麻煩地將尊名唸誦一遍,在副本將要通關時橫生枝節。

 又簡單搜查了一遍房間,確定沒有遺漏重要線索,齊斯收斂了唇角的笑意,無聲地退出房間,拾級而下。

 花園中,年輕美麗的安妮和蒼老腐爛的安娜相對而立,美與醜的對比在時過境遷後情勢調換,著實表現出一種有趣的戲劇性。

 安妮的眼中醞釀著傷痛,而安娜的目光呆滯而茫然,所有情愫投入其中,如墜泥淖,掀不起一片浪花。

 如果一個人,用一輩子欺騙自己去愛另一個人,這如何不算一種另類的“愛”呢?

 可惜,愛一個人就像一場豪賭,如何能奢求必然獲得回應?

 所有一廂情願去賭100%的成功概率的行為,都是自私的愚蠢行徑。

 齊斯注視著安妮,露出一個算得上溫和的笑容,眼中卻醞釀著滿滿的惡意。

 他從來沒有讓人得償所願的善心;相反,他喜歡悲劇,喜歡打碎希望後更深邃的絕望。

 他笑著,笑意浸潤不了眼底的晦暗,顯得鬼氣森森:“安妮小姐,很不幸,你深深地愛著的姐姐並不愛你,甚至害怕你,想遠離你。”

 眼前浮現出在三樓2號房間找到的那個布娃娃,那首詭異的捉迷藏兒歌重複著“別看我”的字句,深入骨髓地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