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幽丶山月 作品

番外四:新年(祝大家新年快樂)(第3頁)

 駕馭的鬼域不會復甦,但可不代表其餘的厲鬼不會,譚永為了處理自身的狀態,已經不能再動用任何的靈異了。

 “再讓我見識見識,畢竟我是後輩。”趙生說。

 “你,你到底想幹什麼。”譚永問。

 “收回一件屬於我這一脈的東西。”趙生說,“趙滿倉死了,有人替他收屍,這很好,我會上門一一道謝,但我也會收走那些你們不該拿的東西。”

 譚永沉默了一會兒:“我明白了,我還能活嗎?”

 “這就要取決你自己了。”趙生回答道。

 譚永一隻手從自己的胸口處掏出了一樣東西,那是一塊帶著奇怪形狀的木板,木板上有三個凹面,左右小,中間大。

 趙生接了過來,屈起手指用指節敲了敲。

 詭異的是,趙生敲在木板上發不出任何聲音。

 “還有呢?”

 面對趙生的問話,譚永沉默了:“我說了,也一樣活不下來,我不說,你是不是想要殺死我?”

 “一方是死亡,一方是可能的希望,你猶豫了,那我也不說什麼。”趙生甚至看都沒看譚永一眼。

 雨幕下落,周圍出現了光影,譚永的雙眼逐漸模糊,但他看見了一處無人的鎮子在向自己靠近。

 “你,你居然要把我關進去!”

 “我可不會那樣做,這樣做太屈才了,我有一個很奇妙的想法。”趙生嘴角有了冷笑。

 “你想變成一處獨立的靈異之地嗎?”

 譚永聽著感覺遍體生寒,在他的觀念裡,人死必要入土為安,死後都不得休息,這是最恐怖的對待!

 “不,不……”譚永想要逃走,但他已經進入了鎮子之中。

 趙生一揮手,其中的一個房門猛地打開,裡面有一具屍體,屍體的嘴巴張開,口中吐出了帶有黑血的長長麻繩,麻繩的末端是一個生鏽的鐵鉤。

 這個鉤子直接將其拖進了房間裡。

 趙生也進來了,拿出了身上的另一塊木板,這塊木板和譚永還給他的一模一樣。

 將這兩塊木板對著譚永的脖子拼上,譚永瞬間就變成了囚徒,脖子和雙手都被鎖枷限制住了。

 “我要逃出去!”譚永牙呲欲裂。

 房間裡的釣人鬼又吐出了更多的鉤索,將其牢牢鉤住了。

 “現在跑吧,想要死得有骨氣些,讓我看得起你,就向外,按‘鬼’字跑出江東鎮,你們這一代人都說為了天下蒼生,我看著作為其中一員的你,能不能貫徹這一信念。”

 趙生無情地說。

 譚永深深地看了趙生一眼,他戴著枷鎖上路了。

 枷鎖的靈異似乎和譚永的鬼域合為一起了,在虛幻之中,這個鬼域形成的道路被大量的木板圍攏,形成了一道無聲無光的黑暗走廊。

 趙生沒有去管,他轉為去向了別的地方,江東鎮遺失的東西不少,他又出來太晚了,因此有些東西很難找到線索。

 不過這不代表趙生沒有辦法了。

 他走向了一處陰宅,一處似乎隱藏了大恐怖的宅子。

 走到最深處,趙生拿出了一個瓶罐,十分透亮,裡面裝有許多的紙條,不過瓶口並未被封住。

 他直接問:“江東鎮剩餘的靈異在哪?”

 “許願需要代價”瓶口之中飛出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這樣一句話。

 “呵呵,你說就是了。”趙生反問。

 這個玻璃瓶似乎沒有自我的意識,趙生說了后里面就飛出了一張新的紙條,上面標明瞭地點和人物。

 這瓶子是一件靈異物品,趙生做過幾次試驗,發現這玩意似乎是能做到任何的事情。

 而有著這樣詭異的靈異,他自然十分警惕。

 為了以防萬一,他向來只詢問玻璃瓶信息,而不如這件靈異物品去參與到任何需要使用靈異的場合。

 因為這個玻璃瓶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許願需要代價,他就將其命名為許願瓶了。

 實現願望需要代價,但代價在哪?

 趙生沒發現,可他不會鬆懈,陰宅裡的厲鬼都十分詭異,有些厲鬼就算是自己也要用盡心力去對付。

 ……

 過了許久,趙生渾身被牽扯著回到了陰宅內,他看著面前的許願瓶。

 “真是不可思議,原來代價在這裡,你這何止是萬靈的願望,你……”趙生說著瞪大了眼睛。

 “我對付不了你,但不代表後來的人對付不了你,你就在這裡面待著吧,也別想蠱惑我了。”

 趙生說著就拿出了一個木塞,這東西是他好不容易才製作出來的,為的就是封住這玩意。

 又是一次新年。

 趙生不知道這是哪一年了,他只知道新年是個很忙很吉利的日子。

 本該熱鬧的街道看不見一個人影,只有紅的詭異的燈光印在地上,天空陰沉可怖,配上失真的畫面,讓人感到惶恐和不安。

 他當然知道死了很多人,後面很久了新年幾乎都是擺設,走街串巷只有幾天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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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死了人絕戶的房屋門口就貼著沒有寫字的紅紙,這意味著引路,原本死了的人家會知道自家門聯沒字,就回來了。

 當然也不是全都沒有寫字,趙生路過一個屋子就看到了一副對聯。

 有願不許今朝萬事纏身得安寧不得安寧

 得願不靈來日無事可成拜平安跪拜平安

 趙生感覺這副對聯沒那麼簡單,與其說是對聯,更像是某種預言。

 有願不許今朝萬事纏身得安寧不得安寧

 如果他沒有和許願瓶做交易,江東鎮的事情永遠不會結束,一片有漏洞的靈異之地遲早要崩潰。

 他一一補齊了漏洞,江東鎮安穩了下來,但代價卻是自己被困在了這裡。

 不過,後一句,又是什麼呢?

 趙生離開了,他看向了街道。

 “你再也不用在新年宴上強顏歡笑,從今以後的每一年,只有你和空街上猩紅的燈籠,貼著對聯的門後沒有一個人。”

 趙滿倉當時對他說。

 趙生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雖然新年宴上只有他和趙滿倉,或許還要算上那個男人。

 趙滿倉和男人都死了,正好時值饑荒,他們都死在趙生面前。

 不過怎麼會寂寞呢,門後面什麼都有,除了人。

 趙滿倉說要讓他去讀書,可反倒是男人教他教得最多。

 不過好在他有收音機,不知道可以自己去找,就這樣慢慢積累著外面的知識,有時候還能和別的人談上話。

 有時候他也會問趙滿倉他到底是哪個孩子,趙滿倉卻閉口不言,只是說你現在還小,以後會懂的。

 十幾年過去了,江東鎮變成了江東城,又成了江東縣,不過在趙生眼中一切都沒有變化,江東鎮還是那個江東鎮。

 趙滿倉還活著的時候帶他見過很多人,但估計都死得挺快的。

 畢竟外面在鬧饑荒。

 不過趙滿倉死時還是留下了痕跡,他的血液沒有消散,他的呼吸仍在持續,他的聲音還在徘徊。

 天氣一直很不好,就算下雪,落地之前也都變成了綿密的雨幕。

 他學著曾經趙滿倉教他的東西,如果他不會的話也可以再去問。

 趙滿倉站在一處小道必走了的路上,不過趙生把他打一邊去了。

 趙滿倉躺在廣場一塊傾斜的石板上,不過趙生確認把他釘死了。

 他學著曾經趙滿倉教他的東西,回到在鎮外的矮房敲醒了新年。

 “梆,梆,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