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己了 作品
19.回家過年 一個學校的?(第2頁)
一個女聲接著他的話在他身後幽幽的說,“我不僅長了副騙人長相,嘴巴也很會騙人。”
程德霖受到驚嚇,剩下半句“不是個好掌控的”被卡在喉嚨裡,他眼睛瞪大側頭向後看,只見剛剛議論的人就端著餐盤站在他身後,這丫頭是曹操轉世嗎怎麼一次兩次說起她都會被抓個正著
廖杉看著這眼熟的眼睛,想起來了,這不是開學典禮上說她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人嗎,她幽幽的說,“又是你啊,愛議論人的學長”
說完廖杉就抬腳繼續向前走,她其實不太在意別人在背後怎麼說她,別人的嘴長在別人身上,想說什麼她也管不著。再者,就幾句話,對她也無關痛癢、影響不了她分毫。
跟在廖杉身後的江文怡就十分討厭這種長舌夫一樣的青年了。
程德霖剛緩過驚嚇那股勁兒,轉回頭想說什麼,就見小丫頭理都不理他走了,然後後面女孩那張漂亮的臉蛋驟然佔據他的全部視線,她冰冷又厭惡的眼神向下掃過他。
呼吸似乎都在那一刻停滯了,心臟跳得飛快,程德霖恍惚間都沒有注意到那人已經和他擦身而過,走遠了。
神魂歸位,他呆愣愣的目光追隨上遠處女孩的背影,喃喃道,“我感覺我開竅了”
王川澤置若罔聞,只問他,“你吃飽了雞腿你還吃不吃不吃的話給我。”
軍校颳起一陣白襯衫的風,漸漸隨著天氣的轉涼消散了,人人都翻出軍大衣穿上,北市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
刺骨的冷風肆意的呼嘯著,時不時還會下場雪,早操訓練變得無比艱難,夜晚溫度也極低,廖杉都不得不從圖書館提早回寢室,但這不代表著這一天學習的結束,回到寢室還有蘇珂蘇老師的俄語課等著呢。
不過這寒冷的冬天也不完全糟糕透頂,至少它要帶來新年了。
軍校的學生難得有這麼長的假期,足足有七天呢,放假第一天所有人都抓緊時間收拾行李離校,絕不能浪費一點寶貴的假期時間。
蘇珂去而復返,站在寢室門口向裡面喊話,“廖杉,校門口有個說是你二哥的人在等你,我幫忙帶個話,先走了。”
廖杉驚喜,連忙加快速度把東西都塞進斜跨包裡,背上包和梁淑欣、江文怡道別後便迫不及待的一路小跑奔向學校門口。
廖愛黨裹著厚襖子,大高個站在路邊就十分醒目,他銳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突然見到一個穿著軍大衣的臃腫身影朝他跑來,他本來看起來有些兇的臉上突然解凍,嘴角揚起,樂了,“三兒,別說,你穿這身衣服看起來可真精神。”
等廖杉到了跟前,廖愛黨又問,“你是不是長個了”
廖杉忍不住得意,“我現在有一米六三了。”
廖愛黨點點頭,“長了跟沒長差不多。”
廖杉氣得去踢他小腿。
“喂喂,我可是特意坐火車來接你一塊回家的。”廖愛黨伸手按住廖杉腦袋,輕鬆壓制住。
不等廖杉剛有些感動,就聽廖愛黨接著說,“現在北市都流行什麼,就小姑娘都喜歡啥”
廖杉臉上沒有表情,“所以你來北市根本就是來找我當地陪,接我只是順便的事。”
廖愛黨大笑起來,一把攬住廖杉的脖子,“別說這麼不好聽,不是順便,是一舉兩得哈哈哈。”
兄妹哥倆好的走遠,廖愛黨眼睛餘光掃過身後不斷有學生離開的校門口,突然感覺其中一個身影有些眼熟,不過他很快搖頭失笑,那人怎麼可能在這兒,他考上的可是清大,算算時間,他今年應該都讀大三了吧
廖二哥不再多想,拉著妹妹讓她幫自己參謀,“你說買什麼東西小姑娘能喜歡、又不要太扎眼、平時又能用到”
廖杉無語,帶著他去買了頭繩。挑了一對紅色櫻桃的頭繩和一對粉色的頭花,廖二哥自然的想要接過去一起結賬,廖杉只給了他那對紅色櫻桃頭繩,“你送你的,我送我的,不管你倆啥關係,安安也是我朋友。”
廖二哥還以為她挑的兩個其中一個是她要給自己買的,他的目光掃過貨架,伸手從上面拿起一個髮夾,然後夾住廖杉額前的碎髮,露出她光潔的額頭。
廖愛黨大方的說,“哥送你的。”
廖杉把頭上的東西摘下來,只見是一個綠油油的髮夾,她有些嫌棄,“你咋挑中這個”
她莫名想到那句話“想要生活過得去,頭上必須帶點綠”。
“杉樹不就是一年四季常綠的嗎。”廖愛黨不以為然的說,從衣服內裡口袋掏錢。
“行吧。”廖杉默默又把髮夾戴到頭上。
兩人又給家裡人一人買了一件棉襖、十斤糧食十斤細麵粉、兩條豬肉,大包小裹的匆匆拿著介紹信買上火車票,趕上火車。
不得不說還好廖二哥來了,他既能扛包,又能在人擠人的綠皮火車前擠出一條路來,像揪小雞仔一樣把廖杉拽上了高高的火車車廂。要是隻廖杉一人的話,她恐怕就埋沒在人山人海中了。
廖杉終於坐到硬邦邦的座位上,劫後餘生般的呼出一口氣,廖愛黨忙著把行李歸攏好,值錢的塞在廖杉腳下讓她看著,不值錢的都被他高高舉起放到頭頂的行李架上。
對面坐著的大爺驚奇的看著這一對長相有幾分相似、一看就是兄妹的年輕男女,忍不住問,“小妹,你這身軍大衣是你哥的還是你自己的啊”
“她自己的。”忙活完的廖二哥一屁股坐下,笑道,“這大小我也穿不下啊。”
大爺更覺得驚奇了,他哪裡見過穿軍裝的女娃娃,當兵的女娃他都聞所未聞。
同一輛綠皮火車,不同的車廂,王川澤特意換成自己的衣服,低調的坐在回家的火車裡。
漫長的一夜,王川澤揹著兩個大包下了火車,站在櫸縣的土地上,他呼出一口白氣,緊了緊肩膀上的包帶,埋頭朝著回村的路上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