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米 作品

第 44 章(第2頁)

 

    比起暴躁的御史大夫,衛伯爺淡定一些,借了兩個雞心核桃轉在手心,壓抑著怒火。
 

    有人膽敢動他衛氏長媳,是覺得衛氏沒落了嗎
 

    一批批伯府影衛和歸隱於皇城附近的舊部全部出動,陣仗之大,震驚到了宮裡。
 

    西郊一輛疾馳的馬車內,寧雪瀅和莊舒雯被背對著捆綁在一起。
 

    莊舒雯瞪大眼,叫罵個不停,只因綁架她們的人也在車中,竟是昔日的好友程胭。
 

    程胭手裡攥著一把小刀,在對上莊舒雯憤怒的目光時,表情麻木的有些可怕。
 

    她的聲譽被寧雪瀅踐踏,富貴和姻緣被莊舒雯的父親摧毀,如今她該如何接受一無所有的自己
 

    脆生生的一巴掌摑在莊舒雯的臉上,程胭拿線團堵住她的嘴,“安靜點,否則別怪我狠心把你丟進窯子裡。”
 

    相由心生,昔日雍容的貴女,剖開了內心的陰暗,露出了最猙獰的一面。
 

    被綁在一起,寧雪瀅勉強能夠握住莊舒雯冰涼的雙手,她使了使力氣,默默給予安撫。
 

    身體被縛,只能轉動瞳眸觀察周遭。
 

    車內只有程胭一人,車外還有三個膀大腰圓的幫兇,應是程府的扈從,甘願花錢辦事,以後便是亡命之徒。
 

    “程胭,你想以何種方式毀掉我和舒雯人”
 

    “世子夫人覺得呢”程胭
 

    冷笑,“看見外面的三個男人了嗎隨便挑一個。”
 

    她又看向驚恐萬分的莊舒雯,“剩下兩個,由你來挑。”
 

    幽嘆一聲,她故作高深地把玩著手裡的小刀,“等擺脫了追捕,我就給你們挑選的機會。若是你們不主動挑選,那就由他們挑選你們好了。”
 

    莊舒雯渾身發抖,從沒發覺昔日的好友會有如此癲狂的一面。
 

    寧雪瀅斜睨一眼長椅之下鼓囊囊的包袱,發出一聲笑。
 

    程胭立即警覺,“有什麼好笑的待會兒哭都來不及。”
 

    “若我沒猜錯,你是打算在朝廷追究下來之前,帶著金銀細軟逃跑的。”不顧程胭的怒視,寧雪瀅向後靠在莊舒雯的背上,微微仰頭呵出一口白汽,“程胭,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車外的三人是你府中的扈從嗎”
 

    不痛不癢的問題罷了,程胭“嗯”了聲。
 

    “他們現在就好比屠夫,最後一個沒得到肉的,會放過平日作威作福的你嗎”寧雪瀅看向愣住的程胭,平靜道出一個殘酷的事實,“待會兒,你會比我和舒雯還要慘。車外的三人,最想糟踐的人是你。”
 

    “你胡說。”程胭逼近寧雪瀅,壓低嗓音,“他們收了我的錢,會替我賣命的。”
 

    “你被養在深閨,哪知人心的險惡見錢眼開的好色之徒,在脫離程府後,還會聽令於你嗎對他們而言,你才是那個垂涎已久又不可一世的獵物。摧殘你,會讓他們產生快感。”
 

    這話不無道理,一股自危感席捲而來,想起那三人意味不明的目光,程胭咽咽嗓子,自知平日眼高於頂,根本沒把他們三個當成人,忽略了他們潛藏的慾念。
 

    寧雪瀅又道“你沒有自保的能力,遲早落入他們的手裡。想要保全自己,就要與我二人合作。”
 

    危急關頭,程胭不傻,選擇了趨利避害,“怎麼、怎麼合作”
 

    莊舒雯也扭頭看了過來。
 

    寧雪瀅告誡自己要維持冷靜,不被恐懼所侵蝕,“你的包袱裡可有蒙汗藥”
 

    “有。”在察覺家族即將傾覆,程胭就備好了大量防身之物防身,她顫抖著取出一個藥包,沒了主意,“然後呢”
 

    “鬆開我們。”
 

    “休想。”
 

    若那三人最先對她預謀不軌,這二人趁機逃跑又該如何
 

    要死一起死。
 

    寧雪瀅閉閉眼,“把蒙汗藥攪拌在水囊裡,讓他們潤潤嗓子。”
 

    人在情急緊張時會口渴,需要喝水緩解。
 

    “將水囊遞給他們,切記,仍要以平日的口氣,以免他們起疑。”
 

    程胭忍著噁心遞出水囊,“給你們潤潤喉。”
 

    一人扭頭接過水囊,態度已不再唯命是從,“兄弟們,小姐在關心咱們。”
 

    另一個男子笑道“不容易啊,還有被小姐垂青的一日。咱們如今是拴在一起的螞蚱,小姐以後能對我們兄弟三人態度更好些嗎”
 

    坐在中間的車伕接話道“別指望了,
 

    小姐可沒把咱們當成人。”
 

    聽著三人的口氣,程胭深深意識到寧雪瀅沒有危言聳聽。
 

    大難臨頭,她背棄家族捲走一部分家財是件多麼愚蠢的決定。
 

    留在府中充其量被貶為庶民,如今卻要落入歹人之手。
 

    可驕傲了十七年,她不甘心變成窮光蛋。
 

    “笑什麼笑,快點喝吧”
 

    只當是高傲的貴女在落難後學會了逢迎討好,最先開口的那人拔下蓋子猛灌一口,又遞給中間的車伕。
 

    車伕騰不出手,示意另一邊的同伴先喝。
 

    另一人喝了一口,又笑道“小姐賞的水都如此可口,不知小姐是否可口”
 

    汙穢的言語極為刺耳,不止程胭,就連寧雪瀅和莊舒雯都深覺惡寒。
 

    可無奈的是,車伕突然改變了程胭逃離的路線,直奔官道下的土坡而去。
 

    程胭大驚,“為何改道你要拉我們去哪兒”
 

    “自然是隱蔽的地方。”
 

    車伕沒回頭,笑聲瘮人。
 

    兩隻老鷹盤桓於空,鳴叫聲迴盪在廣袤的郊野。
 

    馬車停在一處密林中,因時節,枝椏禿光,草地積雪。
 

    程胭是被車伕之外的兩人拖下馬車的。
 

    後背重重磕在地上時,她哭嚷著求他們放手,卻還是被一路拖拽。
 

    她看向馬車,急急道“那裡面有個穿橘色衣裙的,特別漂亮,你們看看她”
 

    寧雪瀅攥緊被縛的手,覺得車外的女子已不可救藥。
 

    莊舒雯不敢再哭了,悲慼笑道“雪瀅姐姐,咱們說好,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輕生,好嗎”
 

    她自小被父親捧在掌心,自信張揚,不覺得女子是男子的配件,也不覺得清白是女子唯一珍貴的東西。比起清白,命更重要。
 

    寧雪瀅再次握住她的手,哽咽道“好,我們好好活下去。”
 

    與此同時,滿臉橫肉的車伕挑開車簾,一邊拿起水囊潤喉,一邊笑道“小娘子別急,等我們收拾完那個刁蠻的,再來疼你們。”
 

    說罷撇下水囊,朝撕心裂肺的程胭走去。
 

    程胭還在苦苦哀求,許諾給他們一大筆銀子。
 

    車伕打破了她最後的希望,“玩弄你,哥幾個才最有成就感。”
 

    說著解開腰帶,嚇得程胭尖叫連連。
 

    可下一息,站在左右的兩個同伴先後倒地暈了過去。
 

    車伕一驚,方意識到水囊有問題。他壓下嘴角,狠狠抽了程胭一巴掌,拉著她走向馬車,丟在腳底下,隨即登上馬車翻找出另一個水囊,大口灌水想要衝淡藥效。
 

    待喝到反胃時才抹把嘴,蔑笑道“待老子玩了你們三個,他們兩個也該醒了,只能吃老子剩下的。”
 

    之後,他又步下馬車,當著寧雪瀅和莊舒雯的面撕扯起程胭的衣服。
 

    程胭刺出小刀,被車伕揮開。
 

    莊舒雯嚇得緊閉雙眼,寧雪瀅咬緊牙關才堪堪控